途径御花园时,好巧不巧遇到了难得出一次门的皇后。
不用猜,肯定是为她儿子说话来的。
皇后是大家之女,长相平平,不过胜在贤淑温良,偌大的后宫被她管理的井井有条,从不过问朝堂之事,由是庆帝平时对她也还算敬重。
夜色沉沉,蛙鸣声声,庆帝心中只叹自己这个皇帝当得愈发不舒坦了,任谁都能评说上一两句。
“臣妾参加陛下。”
“平身,”庆帝抬手叫他们一行人都起来,“更深露重,皇后早些回宫歇息吧,陈公公......”
皇后敛眉道:“陛下,请移步。”
庆帝深深皱起眉,注视了她一会儿后妥协道:“......走吧。”
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他要是真想动太子,免不了要和皇后交锋。
陈公公与他对视一眼,而后亦步亦趋地跟在后边,待会儿他还要把庆帝送回寝宫,这几年庆帝很少踏足后宫,也从不在妃子的宫殿里留宿,子嗣凋零似乎有因可循。
当天夜里,庆帝很晚才从皇后的宫里出来,脸色意外地有了好转。
就这样过了有几日,姜半夏之死不了了之,太子安然无恙,随意找了个人担罪名,姜丞的状态舒缓了很多,居然没追究,于是庆帝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结束了。
朝中,厉王本就不丰的势力被蚕食殆尽,分得一杯羹的薛裘枫依旧高兴不起来,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屋子里又摔又砸了整整一天。
“凭什么!啊!凭什么他什么都做不好也能得到父皇的信任宠爱!我也是他的儿子,我哪里比不上那个窝囊废!去死,都给我去死! 皇位,我一定会得到皇位的!你等着看!”
远赴边关的容毅听闻这些很是平静,庆帝不听他的忠告,遭殃的又不是他。
历经一个多月,行军路上捷报频传,陈副将来报说他都要打到大楚王城去了,虽有夸大,但看得出这次大庆胜算颇大。
“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一直跟在他身侧的传令兵茫然抬头,他无奈又补充说:“大楚王城。”
另一个小兵抢着回道:“大将军!我知道!”
“说。”
小兵挤开传令兵,凑到他身侧说:“据说是楚王被挟持了,挟持他的人还是公主驸马,就在大婚当天。”
“驸马?”
“嗯!”
“嗯屁!驸马是谁?”
“不......不知道。”
容毅瞪着两个底气不足的小兵,突然哑了火,不再问了,只是眼神变了又变,最后归于平静。
不得不说,这场变故发生的很是时候,大庆原本是苟延残喘,却生生凭借这一仗起死回生。
幕后搅动这一切的人,他肯定,就是薛浪。
但他不明白薛浪到底在想什么,好像做的这些都是为了让楚军全面破防,好让庆军大举攻入,事实真的如此吗?
难道说,他一直以来都误解薛浪了?他真是个心怀家国天下的人?
然而都和楚军兵刃相接了,他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北燕军比任何人都先得到消息,陈副将就是北燕军的将领之一,领着弟兄们如一把利刃顺利地杀入了敌人腹地。
不到半月时间,竟然比楚军还快到达王城,与薛浪会和。
彼时,薛浪正掐着楚王的脖子,和气地请诸位大臣该降的降,该死的死。
所谓,挟天子令诸侯。
至于楚王的子嗣和后宫,都被他软禁了起来,为免节后生枝,有反心的趁夜偷偷砍了,意不在以儆效尤,能多杀几个人就好。
他可是说了,都是得病死的,信不信的,关他什么事?
“主子,陈通已经到了。”
“哦?这么快?”,他一把扔开苟延残喘的楚王,站起来往外走,“看看去。”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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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我心安处
王城外一里地,“燕”字军旗迎风招展,比薛浪本人更加招摇。
薛浪远远看见,安了心,于是回过头冲燕离笑笑,随机发问:“燕燕,你猜,本王为何会给他们取名北燕军?”
燕离认真回想了下,答道:“因为主子当时恰好看见了一群北迁的灰燕。”
“不错,临近寒冬,聪明的燕群自该南迁,但那群灰燕却逆天而行,向死而生。”
那个时候他确实是这么想的,不过现在,环境不同,心境也不同了。
他不急不徐地同燕离并肩走着,感叹道:“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啊。”
摇了会扇子,他忽然又问:“还有一层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