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挖墙角的
姜半夏一抖,眼角控制不住的抽动,他能感觉到,眼前这个看似瘦弱的青年,对他起了绝对的杀心。
然而他只是稍微一惊,试图推开那把青色长剑,没推动就露出一个略显无奈的笑,接着说:“好吧,既然你不喜欢,那本公子便不这样叫你了。”
“我是真的感觉见过你,燕离得空能否和我叙个旧?”
姜半夏说得格外真诚,眼里的光芒闪烁,似乎被拒绝的下一刻就要委屈得哭出来。
他哭与不哭,跟燕离扯不上分毫关系,但燕离担心他天天这么来胡闹,他没法找机会离开去大楚,只好先口头答应下来。
贺少堂听得头大,这相府公子也太能胡说八道了,连他们这些人都没见过老大的真容,他哪里说得出来一见如故这种屁话来?
只有凌消,隐隐品出一丝不对劲的气息,等燕离无奈答应下来之后,他才隐约想起来,这不就是自己套路小姑娘的逻辑吗?
奇怪了,老大这么狠的一个人,柔柔弱弱的姜半夏怎么敢把他当小姑娘?不对,姜半夏看上老大了?主子要被挖墙角了?凌消躲在被子里惆怅万分。
薛裘枫在议事厅里等了好一会儿,姜半夏才心情愉悦地回来,他不满地问:“你干嘛去了?”
姜半夏笑了笑,给自己添上一杯热茶,无厘头地问:“你还记不记得半年前,你把一个戴面具的漂亮男人认成了厉王?”
怎么可能不记得,那次可是让他在太子面前出尽了丑,指不定现在还笑话他呢。
他没好气地问:“记得,怎么了?”
“那人,就是燕离。”
薛裘枫一愣:“怎么说?”
姜半夏停顿了一下,不知道在想什么,肩膀耸动,无声地笑起来:“猜的。”
薛裘枫搅动热粥的手不由得停了一下,好心提醒说:“那家伙可是我三哥的人,你悠着点,出了事儿我也保不住你。”
他是知道姜半夏这人的脾性的,看起来人畜无害,谦谦公子,实际上骨子里都坏透了,尤其热爱美人,看上了就会想方设法弄到手,手段比他还要不堪。
那燕离虽说是长得不错,但也不至于因此跟薛浪对上吧。
“你说的,”姜半夏斜睨了他一眼,仍是在笑,“不就是一条狗,想来厉王殿下不会为此与本公子翻脸的。”
薛裘枫嗤笑一声:“好自为之。”
他是见过燕离好几次的,也知道这个从不露面的影卫跟了薛浪多年,在薛浪的心里,恐怕燕离已经不仅仅是一把锋利的刀了。
陵阳城中盛传薛浪有断袖之癖,燕离又对他寸步不离,这两人之间的关系很可能没那么简单。
“行了,不说这个,”薛裘枫放下碗,问,“你都计划好了吗?”
姜半夏拱手,胸有成竹道:“请殿下放心,绝不会让您失望。”
“最好如此。”
翌日,薛裘枫陪同邢新来到收留点,收到了许多探究且敌视的眼神,如今的武安比起个把月前,安宁了许多,但就是人心浮躁,难以管束。
走了一圈他发现,这儿的人根本没见过厉王,甚至没听说过厉王来武安赈灾的消息,这也是姜半夏早早打探到的。
他们的机会就在这儿。
而至于过后薛浪会怎么处理这件事,姜半夏也有了种种应对方案。
过了几日,邢新他们惊觉,武安人口口相传的都是瑞王“退百鬼治武安”的功绩,泱泱众口难堵,短短三天,局势已然快控制不住。
于是再见薛裘枫之时,邢新的下巴都要拉到地上了。
“瑞王殿下,这,这......”
薛裘枫自得地摇着扇子,满不在乎道:“邢大人有话不妨直说,支支吾吾的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邢新搓着手,说:“这,殿下您听说了城里的流言吗?”
这话该不该说、该怎么说,其实邢新心里根本没底,想也知道,这流言的直接受益者是瑞王,肯定是他们自己搞出来的事。
薛裘枫面不改色地“嗯”,睨了一眼姜半夏,然后说:“姜公子告诉本王了,本王也很是苦恼。”
不要脸!邢新暗骂。
“不过这事儿闹得大了,恐怕还要请三皇兄出马,等水落石出,本王会亲自给三皇兄道歉。”
得,还在试探呢。
“下官明白了,会如实禀告厉王殿下的。”
薛裘枫僵了一瞬,而后沉下脸,眼神示意他——还不快滚?
邢新一腔郁闷地告了退。
彼时,凌消也在焦头烂额,燕离说什么都留不住,伤口刚见好,提了剑就跑。
若不是伤得实在太重,贺少堂都拦得了他,还真的能给他溜了。
邢新来的时候,院里正鸡飞狗跳。
凌消二人被燕离追着打,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尽职扮演忠实的好属下。
“燕大人。”
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