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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们儿,你等着,人马上就到。”和宥笑得意味深长,他差不多酒醒了个大半,心满意足地想象眼前害羞的男孩一会儿会作何表现?看样子不会还是个小处男吧?可是刚刚的接吻又像个老手。
而不明真相的阿毓眼里都是这个男人,趁着他在自己眼前,以醉酒为借口,伸手去捧他的脸,多好看的一张脸,而且还对自己那么温柔。阿毓摸着和宥的脸,发自内心地微笑,这笑容太过甜蜜,把和宥弄懵了,心里生出一些奇妙的感觉,如果换成是任何一个别的男人,这个样子真的太不像话了,可是眼前这个却不讨厌,他并不排斥与之搂搂抱抱,甚至接吻。
女人离开后,天都快亮了,南和宥躺在阿毓的身边,阿毓睡得很熟,一个转身和南和宥面对面,他很自然地就抱住了和宥,大概把人当被子了,还一个劲往怀里钻,而和宥也懒得推开,反手抱着对方,摸着他的头发和背,十分安心地睡到了日上三竿。
后来的一段时间里,他们经常见面,南和宥会邀请阿毓去一些自己喜欢的餐厅,会观察他的喜好。也带他去夜场,最后一站往往是去开/房,不过他们从未有过真正的rou/体/关系,每次都是南和宥找一两个漂亮女孩作陪,当成是约会,当然要有他哥喜欢的类型。女孩离开后,两个醉的不行的男人,偶尔还是会像第一次的时候那样抱着睡。
他们只不过是两个寂寞的男人,互相取暖。
与其说南和宥不明白自己对阿毓的感情,不如说是他懒得往那方面想,而且随着两个人对彼此的了解深入,他也知道阿毓有个女友,虽然处得不咸不淡,在分手的边缘。他们只是兄弟,只是狐朋狗友。直到他听到那些关于阿毓是gay的风言风语以后,才恍然大悟,也许有一阵子,阿毓是真的喜欢过他的。他才突然意识到说不定早在他们第一次见面,他认为的兄弟就在极尽全力地诱惑,只不过这爱情,没有盛放就已然枯槁。
29、鄂女士的一天
◎小城镇的冬季晨间是充斥着包子铺热腾腾的蒸汽和市井的喧嚣,背景是机动车的嗡嗡作响,偶尔一两声汽车……◎
小城镇的冬季晨间是充斥着包子铺热腾腾的蒸汽和市井的喧嚣,背景是机动车的嗡嗡作响,偶尔一两声汽车喇叭也淹没在砍价声,妇女们的闲聊,以及音响中反复播放的叫卖中。
鄂女士从来都觉得自己与市井格格不入,她快人快语,步子也飞快,多年经商养成的雷厉风行,绝不屑于和“女流之辈”,“市井之徒”同日而语。退休了的鄂女士闲下来以后浑身不适,开始在某夕阳红交友平台发布文章,写一些父母辈的回忆录,抒发抒发人生感慨,陆陆续续每篇文章倒也有几百个阅读,还有人留言互动,甚至有心生爱慕的男士给鄂女士发私信一表衷肠。鄂女士想不到自己年轻时候离了婚就再无桃花,到了知天命之年反而有全国各地的优秀男士对自己抛来倾慕的橄榄枝。
鄂女士自诩也是个“文化中老年”,不愁吃穿用度,日子过得百无聊赖却也忙忙碌碌。
“姐,来买菜啊?新摘的芦笋来一点吗?还有自家种的番茄,都熟透了,甜得很。”熟识的蔬菜贩和鄂女士推销道。
“那都多来一点儿。”鄂女士说。
“好嘞。您拿好,一共xx元。送根葱。”蔬菜贩子熟络地抓了根葱放在袋子里,“大姐,您福气好,女儿嫁到国外去了,过年和女婿上门了吗?”
“还没有,他们工作都忙。”鄂女士笑着说。
“您福气好,阿毓会念书又嫁得好,以后肯定和女婿一起孝顺您!”
“谢谢您!”鄂女士没打算多聊,拿了菜匆匆离开。
她活了这半辈子,本以为终于卸下了几项“人生重任”,把女儿拉扯大,好不容易学有所成,也觅得如意郎君,鄂女士都摩拳擦掌等着这对小夫妻以后生了娃,自己还可以发挥余热,谁成想事情发展到这步田地?鄂女士常常郁闷是不是自己的教育过程中出了什么问题,是女儿从小缺乏父爱的原因吗?她自以为为了弥补阿毓,已经给了双倍的母爱,在生活起居上照顾到无微不至,在报补习班和留学这些事上也绝不节省一分钱。
是天生如此吗?鄂女士有一件印象深刻的事,阿毓还是两三岁小孩的时候,有一次从托儿所回家说自己也想要男孩子的小弟弟,说要去商场“买”一个给自己安上,当时鄂女士只是把这话当成童言无忌,还在家人里当成玩笑传。是不是没有好好重视引导才导致今天的结果?
想破脑袋也是无解。可是,鄂女士觉得只要自己不承认,装作看不见,阿毓就还是自己的女儿。
鄂女士多买了菜是要给年近八十岁的父母送去。鄂女士的父母有三个子女,鄂女士是长女,下面有个小她一岁的妹妹和一个小八岁的弟弟。父母虽然也心疼大女儿婚姻不幸福,知道她独自抚养孩子异常艰辛,但是依然把全部的房产家业都给了弟弟继承。“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他们认为这是自然而然的事情。鄂女士对此并非全无怨恨,可除了和阿毓唠叨几句父母的偏心,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