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那时候是乱做的。连续做坏了好几个,把我气死了。后来我就发誓,最后再做一次,做成什么样就送什么样的。”
所以,矮肥圆的花瓶被摆到了林霜之的收藏柜里。
“很特别。”
黎婉转身瞪她一眼,像是很不满意这个说法。
见她还握着花瓶,林霜之不动声色地从她手里挖了过来,轻轻地放回去。
“你很喜欢这个花瓶?”黎婉默默看着她的举动,从没想过自己随手送的礼物她竟然珍藏了这么多年。
“你的心意,我能不喜欢吗?”
黎婉一口气提不上来,不知说什么。
她移开脚步,又在卧室里走了一圈,始终离床很远。
“你自己住这房子不觉得孤单吗?”
黎婉总觉得组长家里的装饰和布置显得太冷淡空旷了,比秦千柔的家还要冷淡风。
现在秦千柔家里多了个沈沂秋,家具虽然还是那些家具,但气氛明显变了。随时随地都能变成粉红色,暖的让人直冒汗。
可这里,依旧冷得让人心疼。
“所以我经常加班到很晚才回家,回来就洗澡睡觉,也没那么多时间感受孤独。”
黎婉摇头,走回客厅。
“你这是故意在为难自己吧。”
林霜之今天好像放开了,话也多起来。
“我只是希望多做出些成绩,不然就得打包回家。”
“怎么,回家继承皇位啊?”
黎婉揶揄看着她,林霜之却凝重地点头:“皇位倒没有,家产有一点。”
“原来还是千金大小姐,失敬失敬。”
两人开起玩笑,气氛终于缓和下来。
看着黎婉又像之前那样跟自己说笑,林霜之很开心。
“组长,我记得你好像是永城人?”
“算是吧。”
“那我怎么好像没见你回过永城?”
“工作忙,再说回去也没什么事。”
黎婉总觉得哪里不对,又琢磨不出来。
林霜之一直在看她,黎婉是知道的,但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回应。
“其实,我是蒙城人。”
咳咳,黎婉被呛了一下。
“我是在蒙城福利院门口被发现的,在一个寒霜满天的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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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千柔在客人走后便在沙发上坐了很久,面前还摆在一叠资料,提醒着她刚才的讨论结果。
沈沂秋坐到她身边,没有打扰她,只是静静陪她坐着。
秦千柔侧身,靠在沈沂秋的肩上,依旧不说话。
她的长发垂落下来,遮住了她半边的脸。沈沂秋细心地为她把头发拨到背后,又替她理顺耳边缠在一起的长发。
“忽然觉得这样很累。”
“工作上的事吗?”
“嗯,觉得有点失望。”
这还是秦千柔第一次如此直白地向别人说出对工作的感受。向来都积极坚定的秦记者,原来也有这样脆弱和彷徨的时刻。
沈沂秋把她圈紧,轻轻晃着:“邵齐东Yin险,只会背地里耍手段,只是暂时占上风而已。”
“可我还是很生气。”秦千柔竟是小孩子的口吻。
沈沂秋在她额上亲了一下,笑说:“亲亲就不生气了。”
秦千柔伸手抱住沈沂秋的腰,和她靠得更紧。
她并不想把刚才和组长还有黎婉讨论的严肃话题再重复一遍,她也不想把沈沂秋牵涉到电视台的复杂情况里来。但她的心情很乱也很糟,却又跟过去不同了。
她现在身边有了可以依靠的人,有了可以听她说着没头没尾甚至没有道理气话的人,有了可以让她什么都不去想不去硬撑,只做真实自己的人。
“谢谢你。”秦千柔用力揽住细软的腰,把头埋进沈沂秋的怀里。
明明是这么单薄的身体,明明是比自己小了十岁的大学生,明明是看上去最不靠谱的恋情,可是秦千柔却觉得越来越安心。
今天的讨论其实并不顺利,哪怕林霜之是有备而来,她说的计划其实早就在她心里成型,需要的只是黎婉跟秦千柔的理解与配合。
但秦千柔还是会觉得烦闷,为林霜之不值,也因资本作恶而愤慨。可是眼下,她们暂时只能隐忍。
沈沂秋一个字都没有插进她们的讨论中,甚至都没过多出现打扰她们。但她让秦千柔时刻感受到这个家里有她在,自己的身后有她在。
“我们之间不用说谢谢的。”沈沂秋像是抱着稀世珍宝,温柔呵护又爱不释手。
“那该说什么?”秦千柔抬头,人还靠在沈沂秋怀里。
“你说呢?”沈沂秋笑着看她,轻轻捏了一下她的下巴。
姐姐可真好看,纯天然的大美女,真是哪儿哪儿都好看得要命。
“我不知道啊,所以才问你。”
秦千柔的心情好转,沈沂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