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依无靠,也不指望还有谁会真心实意在乎他,帮他,所以遇事后他已经习惯了自己解决。刚才沈沂秋问他,他也就习惯性地掩饰。
可是沈沂秋不一样,他们是亲人,哪怕带了个表字,也是有血缘关系的。
平时不觉得这已有几分疏远的血缘神奇之处,但当这世上所剩亲人无几,便又能真切体会到血缘的可贵。
“小秋,我可能要去其他地方待一段时间。”
“啊?你又要去旅游了?”
表舅舅不是说要安定下来,不再环游世界了吗。这么快就忍不住了?
虽然觉得袁崎的出现是计划之外的,但沈沂秋也有点舍不得他。
“不是旅游,是暂时换个地方,过段时间就回来。”
袁崎不愿说到底是因为什么打算离开,沈沂秋叫他来家里吃饭,又被拒绝了。
沈沂秋低叹:“表舅舅你变了,你现在是完全不想见我的节奏。”
袁崎淡声笑,透着些许疲惫:“别整天胡思乱想。我只是觉得去千柔家里不太方便,你要是不嫌麻烦,就来我这里。”
袁崎开车到小区外接上了沈沂秋,然后他们去买了菜,又开车回袁崎的家。
“表舅舅,你的厨艺行不行啊?”跟着袁崎胡吃海喝那么多次,但都是在外面吃的,还真是没尝过表舅舅亲手做的。
“别小瞧我,你真以为我环游世界就啥也不干啥也不学?”
沈沂秋笑:“行,那今天就期待袁大厨的表现了。”
两人有说有笑从车里下来,从后备箱里拿出一大堆食材,双手都是满满当当的。袁崎为省事,把车停在路面上的车位,想着吃完了饭还要送沈沂秋回家。
平时他是想留沈沂秋住一晚的,但最近他在收拾行李,生怕被追问,索性就不让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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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以为这周末可以去海城,但秦千柔很无奈地告诉她,培训组临时搞了个团建,说是要让各台的同事增进了解。
“姐姐,我又不能去看你了。”沈沂秋抱着电话靠在沙发上,很是委屈。
“乖,下周可以。”
“那就意味着又要多等七天,我手指头都快掰断了。”
秦千柔无声地笑,沈沂秋觉得失望,她也一样。
“我保证,下周真的可以。”
姐姐说保证的时候好可爱,沈沂秋忍不住想象了一下姐姐此时的神情,恨不能立刻去见她。
异地神马的,真是太讨厌了。
“对了,我最近新学了一道菜,等下次见你,我就做给你吃。”
这道菜是从袁崎那儿明目张胆抢过来的,上回去吃就觉得很震撼,缠着表舅舅交出食谱。然后自己在家又练了几次,总算掌握了Jing髓。
秦千柔又笑:“你怎么整天就想着吃,你是要变成小猪吗?”
“我不变成小猪,我把姐姐养成小猪。”
“嗯?什么意思?”秦千柔想,难道她胖了吗?
年纪到了,新陈代谢也就慢了。她忽然想起黎婉时常挂在嘴边的话,要控糖要节食,要保持身材。
“意思就是,我想一直为你做菜。”
沈沂秋低柔的话语隔着听筒从千里之外传来,挠得秦千柔的心尖酥酥麻麻的。最近她们的关系的确暧昧,这样的话也不是第一次说起了,秦千柔从最初害羞得不知如何回应到现在已能淡定接受,但心中的激荡仍是久久不能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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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焯还想第二次见秦千柔,但时间上总是不合适。秦千柔去探过一次姜瑗,气色也不算好,但比贺焯要好不少。
她的态度始终淡漠疏离,没有了昔日高高在上的姜主任的气场。大部分时间都是放空抽离在状态外,像是毫无期盼在混日子。
等秦千柔再次听到他们消息的时候,是李律师告诉她,贺焯死了。
虽然有过预感,但这一天突然到来还是让她不由得心惊。
律师说,贺焯死于突发性心梗,是自然死亡。
但她想起贺焯曾经和她说过的话,无论何种死亡原因与方式,都要替她保住姜瑗。
隔天秦千柔就去看姜瑗了,她的怔愣程度比上一次还要严重。听到贺焯死亡消息后,坐在那里久久不说话。
过了许久,秦千柔觉得姜瑗大概不会开口了,正要离开,身后传来暗沉萧瑟至极的声音:“老贺是被他们害死的。”
他们?秦千柔心想,应该就是贺焯提过的,那些和他进行龌龊交易的人。
秦千柔没有回头,继续往前走,又听到姜瑗说:“你要替他讨个说法。”
秦千柔站在门口,转过身,姜瑗已经泪流满面。
“他最后的希望,是希望你能好好活着。”
回到酒店,秦千柔翻出之前贺焯事件的资料,还是觉得不够全面。她给温少则打电话,想让他帮忙再查点东西,谁知对方竟然说快到酒店楼下了。
半小时后,秦千柔在酒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