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师兄?”傅越确定之后,不再迟疑,跟江开诚打了招呼,“好巧啊,你也在这里。”
江开诚也没有想过会在这里看见傅越,扯开笑脸道:“是小傅啊,你也来参加比赛吗?真巧。”
傅越点头,犹豫道:“江师兄,你的脸色不太好,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
江开诚长叹一声:“我的钱包和手机被偷了,独在异乡为异客,太难了,我还在想办法。小傅,能不能借你的手机给我打个长途电话,话费我回国后打给你。”
傅越拿出手机给江开诚,说:“师兄,不用了,举手之劳,小事一桩罢了。”
江开诚道了谢,用傅越的手机打了个电话。打完电话之后,他面向傅越,表情凝重:“不好意思,我能不能再借一些钱,度过这几天的难关。我一定会还的,写欠条也可以。”
“不用不用,师兄你找到地方住了吗?要不你这几天跟我住在一起吧,缺什么都可以跟我说。吃饭啥的我们也可以一起。”傅越是真的相帮江开诚。
江开诚又问了一遍:“这样好吗?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说一点都不麻烦那肯定是假话,傅越说:“都是小麻烦,没事。师兄你现在面临着困境,既然碰上了,我怎么也不可能抛下你拍拍屁股走人吧。走吧,师兄,我帮你拿行李。”
江开诚松了一口气,真情实意地说:“那真是谢谢你了,小傅,你放心,你帮我这个忙,我以后一定会还给你的。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异国秋季落叶纷飞,这个时候交朋友,好像也预示着必然离别的趋势。
“师兄,方便告诉我你缺多少钱吗?”傅越还想争取,“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啊。相筑是我们的心血,你、你不能这样说走就走。”
江开诚摇了摇头,说:“小傅,我知道你有点钱,但是那不够,远远不够。我必须要拿回我在相筑投入的资金,你要理解,理解并且原谅我抛弃了义,选择了孝。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我也不想的。”
傅越开口艰涩:“一点商量的余地也没有了吗?”
江开诚说:“成熟一点,小傅,咋们好聚好散吧。你再找一个愿意入驻相筑的一建,相筑也能继续开下去。”
傅越没有碰那杯黑咖,问:“你有给我找的时间吗?你会给我找的时间吗?”
江开诚闭了闭眼,说:“抱歉。”
“算了。”傅越觉得很累,说:“师兄,这样吧,你投入的钱我会尽快提出来打到你的账户里面,以后你也可以不用来相筑了,内部的手续我也可以马上给你办了,至于工商局那边的手续……可以等我找到了合适的人之后再办吗?”
江开诚答得很快:“好,我也会帮你留意一下有没有合适的人。”
傅越说:“谢谢师兄。希望伯父伯母都能早日渡过难关。”
江开诚说:“借你吉言。”
二人回到了相筑事务所,傅越打印了一式两份的退股协议书,江开诚看过之后觉得没有问题,就签了,傅越也签了,一人留了一份。
江开诚清了清嗓子,站在事务所中心,说:“各位,很抱歉,由于一些私人原因,从今天开始我正式退出相筑事务所。但是你们放心,相筑不会散,我相信以小傅的能力,他一定能带领你们继续走下去。来日方长,我的退出并不一定是一件遗憾的事情,我祝大家都前程似锦。”
蒋为、杨桔和宁宛元都瞪大了眼睛。
傅越也出来说:“江师兄的确有非走不可的理由,希望大家能理解。不管怎么样,我们一起共事了将近半年,希望大家不要有过多不必要的猜测和想法。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这是世间常事罢了。我们也祝江师兄一切顺利吧。”
几人都不是初出茅庐毫无社会经验的小孩了,闻言不管心里怎么想,表面上也没有多问,只是分别祝福了江开诚。
江开诚收拾好办公桌的东西之后就离开了。
他走了之后,蒋为到底没忍住,问傅越:“学长,江……江师兄他走了,我们以后是不是会有新的建筑师进来啊?”
傅越点点头,说:“事务所是不可能只有一个建筑师的。你们别担心,我会尽快找好接替江师兄位置的人的。在没有找到之前,相筑事务所一切事务正常运作,不要因为这件事影响到什么。”
杨桔说:“一定。”
宁宛元说:“好的。”
傅越表面上看起来很冷静,心底的焦灼却多得不行,江开诚留下的烂摊子太大了。这么多客户的订单图要赶,江开诚拿走的钱要尽快填补,还要花时间花Jing力花人脉到处找符合条件又有意愿而且好相处的一级建筑师,并且装作若无其事稳定三个员工的情绪,太难了。
这之后的几天他忙得焦头烂额,微信上加的人越来越多,打电话打得嗓子都哑了,偶尔遇到合适的出去谈谈,谈完之后又感觉没那么合适,午饭基本上都是随便塞几口饭就算了,几天下来瘦了小半圈,看起来憔悴了不少。
这一天,许峥开车接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