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班的表情更为叹服:“这只重三斤四两。”
宁思音微微眯起眼。
他的嘴真有这么厉害?猫都没他刁。
“还要继续吗?”蒋措询问她。
“要。”宁思音依然不信这个邪。
蒋措便又夹起尝了尝第三盘的鱼rou,之后道:“这只弹性差了点,rou质偏软,但没有第二只那么松散,应该在三斤左右。”
领班随即报出重量:“这只三斤整。”
再下一盘。
“二斤五两,误差不超过二两。很有弹性,rou质差了些。”
领班冲宁思音连连点头。
他说得没错。
最后一盘。
蒋措品尝结束,终于给出了一个不错的评价:“这只弹性最合适,rou质鲜美,刚刚好。二斤八两。”
领班啪啪啪带头赞叹地鼓掌,几个上菜的小哥也跟着拍手。
“太厉害了!您的口味非常Jing准,每一只都猜得一点不差。我们这里只有经验最丰富的老师傅才有这种通过口感来判断鱼大小的能力,三爷果然名不虚传,今天让我们心服口服!”
宁思音抱着手臂坐在椅子上,脸上一半怀疑一边不解。
她不信蒋措真的能吃出来,但她确实没有发现任何作弊的证据。
她不死心地拿起筷子挨个尝了尝。烹饪过的鱼rou味道几乎一模一样,除了第二盘好像确实如蒋措所说,rou质比较松散之外,她完全吃不出任何的差别。
蒋措气定神闲地坐在椅子上看着她,等她一一尝过,才问:“我通过测验了吗?”
宁思音狐疑的眼神瞄他一眼:“我怀疑你作弊了。”
蒋措摊开手掌,老神在在地反问:“哪里?”
宁思音抱起手臂,不服输地说:“容我想想。”
蒋措笑而不语,轻轻摆了下手让人出去了。
一直到回去的路上,宁思音还沉浸在思考当中不能自拔。
车开到一半,实在想不出来,扭头问蒋措:“你到底是怎么答对的。”
蒋措像是被她逗笑,合上原本放在腿上的书,看向她。
这次,他没有再拿什么“能尝得出来”这种理由来蒙她,直白而言简意赅地承认:“这家餐厅是我的。”
“……”
宁思音万万没想到是这个答案,就知道他是靠作弊!
“厉害。”她皮笑rou不笑地给蒋措一个“真心诚意”的大拇指。
蒋措:“承让。”
“不过我还是不明白,你到底是怎么作弊的?”她满是不解,“鱼做好之前我一直和你在一起,你没有机会跟他们串通。鱼端上来的时候我检查过,没有做任何标记;你尝的时候我也盯着,没有人给你提示。”
蒋措却不肯说更多了,神秘莫测地笑了笑,说:“慢慢想。”
宁思音想了一路,回忆整个过程,怎么都找不出他作弊的线索和正剧。
直到车开回蒋家的园子,某一个瞬间突然灵光一现。
“我想起来了。”她腾地一下坐起来。
蒋措正要下车,闻言停了动作。
宁思音看着他说:“捕上来那五条鱼,根本就没有二斤八两的。”
五条鱼称重时她扫过一眼,虽然没有记住每一只的重量,但她可以确定的是,其中没有任何一直是二斤八两。
“所以呢。”
“所以你根本就是在胡扯。那个领班在陪你演戏。”宁思音有点牙痒痒。
他根本就不需要和餐厅的人串通,他是老板,张嘴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其他人自然会配合。他说鱼重二斤八两,谁敢说一句不是吗?
亏她还那么相信那几个人,尤其是领班。演技挺不错啊,那么真诚,那么自然,那么无懈可击,怎么不去做演员呢。
紧接着宁思音突然话音一转:“那你今天别别扭扭的,是不是吃醋呢?”
蒋措漫不经心看过来。
“没想到你天天跟个老头儿似的,还跟你孙子吃醋呢。”宁思音接着安慰他,“他只是叫了旺仔一声儿子,但我在家都是让旺仔叫姐姐的,所以理论上你是旺仔的姐夫,不是爸爸,没必要跟他争这个。”
蒋措挑起眉:“所以,跟着你,我矮了四个辈分。”
宁思音一想还真是。
以前他是蒋明诚的爷爷,现在是蒋明诚儿子的姐夫……咳。
她马上找到漏洞把锅推出去:“这怪旺仔。本来你跟着我只是降了三辈,和你孙子同辈。是旺仔把你往下拉了一层,不怪我。”
“是这样吗。”蒋措问。
“当然。”宁思音肯定。
“那看来,还是你们随我的辈分更好。”蒋措慢悠悠地迈腿下车。
——你们?
意思是旺仔也要随?
那以后蒋明诚岂不是得叫旺仔爷爷?
宁思音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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