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郎新娘需要待到最后,直至送走所有宾客。
化妆师是最后跟伴郎伴娘一起走的,经过她身边时带话:“下午找你那个男孩后来又来了一趟,把你给的红包还回来了。我说那是你给的我没办法擅自收,让他自己留着,他扔下就走了。”
宁思音低声说:“小屁孩,一脖子犟筋。”
——这话以前陈母总拿来骂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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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是人一生中最重要的日子之一,也是最累的日子之一。
结束一整天的仪式与行程,除了掏空二字,宁思音再想不到第二个形容此刻状态的词。
这辆奥迪可能是蒋措平时专用的,车上放的熏香糅合了白茶、意大利甜橙、琥珀木香,
闻起来有种宁静疗愈的感觉,她不停地打呵欠。
蒋措依靠在皮椅里闭目养神,宁思音困得慌,不过还是把今天收到的一大麻袋红包拿过来,粗粗数了数。
大丰收。“丰”到她愿意明天马上再结一遍婚。
两个老头儿给的卡都在背面写了密码,宁思音一边打呵欠一边查余额。
先查的老爷子的,放眼看去好多个零,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八个?
八个零?
好家伙,直接给她数清醒了。
宁思音瞪着眼睛又数一遍:一二三四五六……
旁边一声轻笑。
她扭头发现蒋措不知何时睁眼在看她。
“十个以内的数字都数不过来吗。”他显然也累极了,嗓子有点沙沙的质感。
“多数一遍多开心一遍。”宁思音说着忽然瞄他一眼,把卡塞进自己的手包里。想了想把宁光启那张也塞进去。
“我只要两张卡好了,红包都给你。”
小算盘打得啪啪响。
她猜想蒋措应该不屑于和她明着争抢,不过没想到,人压根连一点兴趣都没有,还嫌人民币沉。
“太重,拿不动。”
宁思音心说,虚得你,钱都拿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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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高跟鞋忙碌一整天,宁思音感受到了美人鱼刀尖上行走的痛苦,再多一秒钟都忍受不了了。下车一走进蒋家的大厅,立刻把两只鞋甩掉,脚落到地面才舒服了。
蒋措弯腰将东倒西歪的两只鞋捡起来,勾在手指间,走在她身后。
三楼一整层都为新人重新做了装饰,大红的灯笼在走廊挂了两串。
不知谁给旺仔的脖子上戴了一只红色带铃铛的蝴蝶结,旺仔看到她和蒋措便奔跑过来,开心地原地转圈蹦跶,叮叮当当清脆地响。
鹦鹉的脖子上也系了同款的小号蝴蝶结,但亚里士多德本鸟对这束缚自由的罪恶绳圈十分痛恨,一整天都致力于将它从头上甩掉,曾经成功过几次,因而被佣人系得更紧了,经过一天的奋战之后已经在鸟嘴与鸟爪的双重折磨下千疮百孔。
亚里士多德生无可恋地瘫靠在站架上,看着他们并肩上楼,一点表示都没有。
宁思音把旺仔抱起来,小狗兴奋地狂舔她的脸,宁思音及时偏开头才没被它天刀嘴巴。
“小色鬼,跟谁学的啊。才几天就学坏了。”
蒋措的步伐慢吞吞跟在后面,闻言说:“我想不是我。”
宁思音脑袋里的某根弦突然被拨了一下。
她回头看了蒋措一眼,思维发散到一些事情上去。
夜晚到来了,是时候履行一些夫妻之间的义务了。
相比于此,白天的亲吻简直什么都不算了。
不过,宁思音瞅瞅蒋措弱不禁风的身板,不由怀疑,他应该承受不住那么大的运动量吧。
她都担心进行到一半万一他闪着腰,或者劳累过度突然一下嘎嘣脆……
蒋措忽然抬起了手放在她头后,下一刻宁思音垫着他的手撞上门,才反应过来他为什么做这个动作。
她走的速度不快,又隔着他的手,不疼。
蒋措道:“虽然我很好看,看我的时候也要记得看一下路。”
宁思音:“……”
你美你说得对。
打开门,卧室内也是一片喜气洋洋。
旺仔跟着哒哒哒跑进房间,它在宁家的时候没有禁区,宁思音的房间随便进出,还可以上床睡觉。
但跑到一半就被蒋措俯身捞起,托着肚皮将它放到了门外。
旺仔眼睁睁看着门在眼前关上,发出一声可怜巴巴的:“汪……”
宁思音旁观他把狗赶出去,不由认为这是在为了待会儿方便做事而清场。
她瞅着蒋措,思考片刻,语重心长地进行规劝:“其实吧,来日方长,也不用急于一时。”
绝对不是她不想履行义务,主要是因为担心他的身体。
虽然她内心也期盼着,他可以在适当的时候去个世,让她既能恢复自由身,还可以继承一下遗产。但也不能这么着急嘛,时机还没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