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咳??”在昏暗的寝室内,你那双白皙的掌心们复盖着不停吐出鲜血的双唇,不管如何抑止着搅和的反胃感,依旧无法停下那逆流而上的暗沉血ye。
当双手摊放在抹白色的丝绸裙布上时,你能清楚地瞧见那强烈的反差色调,深红色的雪花沾染着你颤抖的掌心,它们很不领情地蔓延在你手心那浅淡的纹路上。
你知道自己所剩的时日不多了,毕竟这脆弱身躯的主人可是你,你又怎麽会不知道它的期限,只不过你有点不舍,甚至不甘心就这麽结束这短暂的一生。你为了复仇,可是好几次差点都将命给搭上了,但是命运仍旧不愿轻易地放过你,将你又一次地推向了深渊底部,让你彻底地理解何谓真正的绝望。
“小姐”那个从Yin影中缓慢淡出的身影开口叫唤着你的尊称。
“没事,只是几个乾咳,别担心。”你不愿意让他望见如此狼狈的模样,连忙移开视线转向了窗外被月光映照的水池,甚至攥紧了被鲜血填满的手心,深怕就算光线再怎麽昏暗也依旧无法掩盖你掌心的血渍。
“??”在你身旁服侍这麽多年,他怎麽会看不透你的性格,甚至连你的每一个小动作他都了若指掌,因此他沉默地瞪视着你逃避他的娇小背影。
他是你的剑与盾,他的存在只为了守护你的安危,其馀的一切他一概不管,这便是他身为你骑士的宗旨,但是这些年过去了,他知道自己对你延伸出了绝对不允许的污秽念想,这也同时更令他错愕着自己竟无能阻挡下所有对你有害的谋算、行刺,毕竟他手里的利剑不单只是保护身为公爵继承人的你,同时也是守护着自己倾慕的女性。
“小姐,别这样。”他一步又一步伴随着规律的跫音,在光线微弱的寝室内他那高挑的Yin影愈拉愈长,最后从窗台的位置延伸到了六、七步距离的深色地毯上。他垂下了那双幽深的苏芳色眼眸,一点也不迟疑地单膝跪在你卷缩在窗台上的身侧,他是多么地卑微,甚至舍弃着所有的尊严,只为了令你毫不保留地将心想之事向他阐述。
“请您别对在下说谎,好吗?”他温热的掌心小心翼翼地包裹着你几乎冰冷无温的小手们,顷刻间,因为他毫无预警的行径令你轻颤了一下手指们。
他的话语是那麽地卑下,根本不把他身为骑士的尊严放在心上,你不明白他为何要这样低微地面对着你,明明你只是一个手无寸铁,没有他保护就随时可以送命的贵族小姐。这样脆弱且毫无用处的自己,根本不配被他如此珍重地对待、呵护着,再说了你已经是个将死之人了,何不准备将心思放在下一家该效忠的家族,亦或者是其他可以展现才能的地方,好为了来日的前途着想。
“我不需要你了,所以你明日就去帝国军团报到吧。”你忍着颤抖的柔弱嗓音,强装镇定地板起一张酷似无情的面孔俯视着他,其实你知道自己心中有多么地不舍,但是你不能因为自己的自私自利耗费掉他的大好前途,所以你只能一如往常地戴上那张残酷的面具,企图阻隔伤害你与那些将被你伤害的人事物。
“小姐,您此话可当真?”他咬抿了一下唇瓣后,有些错愕地看了一眼被你抽开的掌心。
“嗯,没有半点虚假。”你收到身后的掌心早就因为自己的逞强,而被稍长的指甲陷入后溢出了温热的血珠,它们悄悄地复盖着你方才吐出的暗红血渍。
“您真的很单纯,且不善于说谎。”他清楚地瞧见从你眼中闪过的无助、哀愁。啊,你是他的主人,他的小姐,他所爱慕的女性,他又怎麽会这麽容易地放开好不容易攫获的珍宝,因此就算你再怎麽挣扎,他也会强硬地撬开你那试图阻隔一切的自卫盔甲,只为了成为你唯一可以依靠的存在。
“您到底为何不安呢?”他站起了身子,高挑的身影瞬间遮盖了你的视线,但是却没有遮挡着窗外透进了月光,因此你可以清晰地仰视着他那扭曲的刚硬五官。他为了不惊动你,用着你随时都可以闪避的步调举起了双手,而你也任由他的接近没有一丝躲避,因此那脱下皮革手套的掌腹就珍视地轻捧起你逐渐瓦解的脸庞。
他没有被任何发丝遮挡的暗沉眼眸直勾勾地注视着你,那一秒钟,仅仅只是一秒你浅色的眼珠里就因此划过了隐忍委屈的泪光,当下你就知道自己又将他拖下了泥潭之中,明明你不愿当一个卑鄙无耻的女人,但是仍无法阻止自己崩溃的神情。
“不可以,你不可以这样!”你纠结地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
“??已经够了,你不能再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了。”你遗忘了想要遮掩的病情,强硬地伸起双臂,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开他的靠近。
“这是什麽,小姐?”空气为此而凝结了,他握紧了你停留至半空中的手腕,那血迹斑斑的掌心就这样毫不保留地曝露在月光下。他狰狞的面孔已经丧失了理智,愤怒的情绪占满了他冷静的思绪,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扣紧你的力道已经使你发出了痛苦的呜咽声,因为此时此刻他只是不解如此重要的事,为何总是要靠这样的方式让他察觉到。
你刷白的面容不敢吐露出半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