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裎的二人,各自身前身后浅浅印痕。着衣时见小媳妇儿穿的里衣是我的,我又很不老实过去抱住人,撒娇道往后两人的里衣做一样的,交换穿。羞臊得媳妇儿掐我腰间软rou一顿好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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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月节当日,阿元蒸了新米,指挥着我这劳力捣成黏状。小豆丁颠颠跑前跑后围着爹娘转,揪了个米团子就往嘴里塞,她道去年吃的那米糕太好吃。
今年花样更多些,阿元包上了红豆、绿豆、咸蛋黄几种馅,做成饼状。单独起锅烙至两面金黄,做了几碟煎米饼,对月而坐时又是吃得我满足得眯眼,幸福感四溢而出。
我与她,自相遇到相恋,至今已历五载,今年拜月节总算尝了旧日心愿——月圆话情思,有美人在怀。
阿元不善饮酒,我一早吩咐人酿了米酒,米酒香醇甜口,酒劲儿小,与她对月饮酒吃金米糕。我本就不羞,喜与她说情话,阿元听我说,被我闹,任我闹。
如何不感怀?分别那年拜月节相对无话,中间三年拜月节与她各自对月孤影,而今相倚而坐,相伴赏月。月与人共圆,总是佳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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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月节后五日,是阿欢的廿八生辰,此番我决意好好补偿她一个生辰。
欠她的,太多了,只想好好补偿些。
阿欢实在心大,她竟忘记了她自己的生日,晨起时我与她道:“生辰快乐,阿欢。”阿欢一脸懵懵的道:“啊呀,我生日啊!媳妇儿,我又老了一岁,可如何是好!”
是长大了一岁,不是老了一岁。傻瓜。
当日早膳,我端给她一碗rou丝鸡蛋长寿面。
面条很长,我细细搓了许久,一碗面里就一根长长的面,我的心意很简单,阿欢定会长年如昔,风华如旧。阿欢这寿星吃得格外满意,眯起了眼。
小豆丁乖乖祝她爹爹“日月增辉,年轻俊熠”。
“闺女说得真好,祝福话是谁教闺女说的呀?”阿欢明知故问着,说话间还望着我。
“爹爹猜!”小豆丁颇自豪地扬起笑脸。
“嗯,我猜……是不是一位温柔善良,可亲可爱,美丽大方,持家有道,端庄贤惠的好娘亲教的?”阿欢格外善于逗小孩子,明眸盛着星光对我粲然笑着。
小豆丁欢欢喜喜道是的,是娘亲。我笑斥寿星一句“越发贫嘴了”,低头吃面。
暑气正盛,白日里我也未带这寿星去何处,只在茶室铺了竹席,让软着身子的人半躺着,我则清杯洗盏,为寿星冲茶。
“阿元,你真好看!”
这一年来,我听得最多的话便是这句,从前在江家村阿欢也总是呆呆愣愣的,喜欢这般脱口而出。念及往日情状,我不由喜上心头,笑道:“嗯,嘴真甜!”
“我嘴甜不甜,你又知道了?阿元,要不你尝尝?”
时光恍惚回溯五年之前,无赖的人仍是这样无赖,这样,竟让我恍然以为,昨日从未变过——真好!
敛了思绪,不去理她的贫嘴,对她唤了声“过来”,递给她一盏明前云雾。
阿欢品罢连连称道,“今日阿元冲的茶更是香甜”,说罢饮下一口,附上我的唇撬开牙关,渡过一口香茗。
我接纳她,与她缠.绵一会子,不允她多闹了,好好的饮茶总会被她变成情.事。若不制止,她能就此宽衣……唔,太羞人。
阿欢今日格外爱撒娇,不顾暑热要我抱着哄着。
“今日是头一回与阿元一道过生辰,阿元你可得宠我些。”她这般说着,闻言我哪有不应她的,让她靠在我腿上,替她揉按着脑袋和肩颈。
阿欢闭着眼,唇角勾起着,模样很是享受。
“阿元,我都二十八了,你还不到二十二,我是不是老了?”忽而听阿欢这般轻叹着问。
“怎会?阿欢正值上好年岁,且瞧着与我一般大小,并不老。”
“阿元你说,要是有一日我变得一穷二白,又老又丑,你会不会嫌弃我?”
“傻话,你老之时我亦是不年轻,如何嫌你?”你来时身无分文,那时都不曾嫌过你。
“阿元,你与我说说,你是何时喜欢上我的?我先告诉你,我是那日亲了你的唇才知道心中早已有你了。”阿欢抬眸看我眼睛,问了个这样的问题。
我侧头想了半晌,不敷衍她,认真与她道:“倒是不记得具体日子了,只知并不讨厌你占我便宜就是。好似在山中你忽然亲我一下那会子,就有些异样感觉,只是不知那算不算喜欢。那回你,你摸了我的……我这里,我想可能是那时喜欢的。”我拉了她的手至胸口贴着。
阿欢讶异:“啊?我我摸你那儿,你知晓啊?我,不是有意的,睡迷糊了。”
“你这色胚子,趁我身子不适占人便宜,真是该打你一顿。”说话间拧了拧她发间莹耳,又恐她疼,替她揉了揉,又悠远回忆起来:“说不清那感觉,我并不知晓对你的心思,许是害怕,也是没接触过这般感情,下不定决心应你的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