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离余坐在屋顶上一口一口喝着酒坛里的桃花醉,酒香醉人,虽然叫这个名字,但度数不高,喝很多也不会醉,她讨厌喝醉的那种感觉。
远远的,看见一个人影飘来,来人毫不客气的坐在屋顶上,拿走了留下的另一坛桃花醉坐在离余的旁边,可惜不是离余等的人。
“这酒真香呀”,应川喝了一口细细品到,然后转头带着三分试探和七分幸灾乐祸的问她“嘿,江秋白要订婚了,和温家的小姑娘,你知道了不?”
“听说了”,离余抿了一口酒,没有看他,轻轻说道,看起来平静
“然后呢?然后呢?”,应川追问,显然对她的回答不满意,一副跃跃欲试的看好戏模样。
“还有什么然后”,离余转过头看应川,漂亮的眼睛冰冰冷冷,看不出什么情绪。
应川看她这副冷漠的样子,语调微微上扬,失望道,“你就这表现?没什么别的想法?”,一副没看到好戏的不满。
看到他的样子,离余禁不住笑了下,但嘴角尚未展开便垂下,“你觉得我该有什么表现,说来听听。”
应川满脑子剧本小说就等她这句发问了,噼里啪啦倒豆子一样吐个不停。什么质问,诉衷肠,打服渣男,劫亲让他说的声情并茂。
离余带着笑听着,眼神旷远,一口一口喝着坛中酒,好像在看说书人讲评书,应川看她这个样子声音慢慢变小然后停下来,感觉自己实在无聊,一脸无奈的看着方离余。
度数再低的酒喝多了也会微醺,离余知道应川只是想看热闹,还是控制不住的吐出一点心声,“应川,我们不是谈情说爱的情侣,什么关系,你最清楚不过了,你不会觉得你说的那些表现太可笑了吗” 她说到此,停顿了下,然后说“不说江秋白,要是你自己要订婚了,你会在乎你养的狗和你说什么吗,”她的声音怅然悠远,夹杂着几乎微不可查的悲伤情绪,像被水洗过的黑白分明的眼睛映着满天星辰,看着清清冷冷,不染凡尘。应川许多时候很难把方离余和跪在江秋白脚下的那个样子联系在一起。
应川稍稍沉默,想说什么,又像是不知道怎么措辞,犹豫良久才说,“你和她们又不一样。”
离余轻轻笑了,只是眼睛里透着应川看不懂的情绪。她理解他说的不一样,她是方家少主,实力高强,有地位有能力,不夸张的说,她还比那些人都漂亮,当然不一样。可这些,对于江秋白来说,除了能让他玩儿的更爽一点和别的没有什么其他差距。
她不敢说完全懂江秋白,但她一定是所有人里最懂他的。自从再次重逢,由始至终,他都是把她当成一个玩物罢了,或许由于多年情分,还有一丝占有欲。当然,她曾经不懂,把自己弄成了笑话。
离余至今记得,他们两个刚刚变成这种关系不久后,她某一次去找他,暖床红帐,看到他和其他女人巫山云雨。她震惊难过的质问他在做什么,他却只是慢慢的穿好衣服招手让那人下去,然后漫不经心的看她,语气轻慢懒散,“做什么,和女人上床呀,看不出来吗,方大小姐。”
离余和他决裂后一直知道他有过很多女人,未曾见过总是心存期待,他怎么会有别的女人,怎么可以有?
这是第一次亲眼看见他和别人亲昵,愤怒和委屈冲昏了头,她以为还是从前,面前还是宠她入骨的秋白哥哥,“你和我已经在一起了,为什么还会有别的女人,你把我当什么!?”她冲他吼道。
那是她最不愿回忆的场景之一,但午夜梦回,总是出现。每一次她都想拉住那个委屈愤怒,不顾形象嘶吼质问的女子,可她只能高高的飘在空中,看着一切再次发生。
江秋白冷冷的笑,眼里是浓浓的讥讽,“我们什么时候在一起了,我怎么不知道,方大小姐不会以为和别人上床就是在一起了吧。”他语调上扬,话里有话,似是在说从前,
“江秋白,不过是上了一次床,我们不会在一起,我不喜欢你。”那是年少时他们第一次发生关系后她说的,少年一改往日的张扬带着从未有过的微微羞涩和不好意思看着她,和她诉说情话,却被她冷冰冰的话打断。她那次只是和李月河赌气,酒醉后不清醒存着报复李月河的想法,想看他后悔不要她罢了。
相似的话,听得离余心一冷,几乎是瞬间失了质问的力气,她下意识的后退,他却捏住了离余的下巴迫使她靠近他,然后抬起手指轻轻略过离余的嘴唇,眼里充满恶意的笑“至于把你当什么,我记得我说的很清楚了,不需要我重复一遍又一遍吧,你总不能让我一直玩一条狗,玩多了总会腻,也需要换换口味,你说是吧。”他薄唇一张一合,吐出的是最残忍的话。
说完,他松开了钳住她下巴的手,稍稍使了点力,离余脸白的像纸,失去支力点,控制不住的踉跄了下,摔倒在地。
她抬头仰视着江秋白,眼里没了愤怒,只有悲伤和痛苦,可江秋白却毫无怜惜,就像当年她外表冷漠的离开一样,他只是居高临下的冷冷看着,继续说,“你要是不愿意,就滚,我这里也不缺你这一条狗,别摆出一副我欠你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