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东的头发比一般的男生长点儿,烫了一点点弯,平时在餐厅上班的时候规规矩矩地梳整齐,这时候明显是故意抓乱了,还在脑袋顶上特Jing致地辫了几条很小的麻花,汇到后脑勺抓到了一起。
做菜群里的人在日常生活中来说,文东是最爱打扮的,比沈谓行这个大明星都臭美。
文东继续问:“我去剪个你这发型你说好看吗?”
华临都要无语了:“你如果没话说,可以不说话。”
文东无辜地说:“我这不就是在说话吗,哪里没话说了,我很认真在问你啊。”
华临嫌弃地说:“这对话也太没营养了。”
“那我跟你说什么才有营养啊?榴莲炖鸡?”文东问。
“……你可以玩手机。”华临说。
“哈哈哈,那我去群里说你在跟我约会。”文东说是这么说,动都没动,半点没有真拿手机发言的意思,甚至立刻接着说,“逗你的。放心吧,我不会说的。”
华临白他一眼:“爱说不说。”
文东笑笑。他知道,虽然华临说是这么说,但如果自己真说了,华临肯定又要生气。他俩“私联”这么久了,他懂这个“规矩”。他名声不好,档次太低,华临怕群里那些人知道了他俩走得近会被他连累掉价。
这时候服务员送来了菜点,俩人就暂且结束对话,开始下菜。
可吃着吃着,华临忽然来了话:“等等,我没跟你约会,你别乱讲。”
文东忍俊不禁:“你刚半天不说话就在琢磨这个词儿啊?”
“不是,就是突然想到了。”华临嘴硬道。
文东笑着摇摇头,提起烫好的两串菜,一串搁华临碗里,一串搁自己碗里,突然问:“临哥,你真没发现我今天哪里有问题吗?”
华临冷漠地说:“你脑子已经不是第一天有问题了,我已经习惯了。”
“哈哈哈,不是这个!”文东叹了声气,委屈地问,“你真的没发现还是逗我啊?”
华临本来懒得理他,但见他一直用做作得要死的可怜兮兮的样子看自己,不得不给他一个白眼,说:“衣服做出来效果挺好的,什么时候开张?”
文东顿时笑得灿烂:“下个星期。我带了件同款给你,搁车上了。”
虽然这衣服不是华临的风格,估计除了当睡衣就不会穿了,但他没扫文东兴说不要,点点头。
文东大小是个网红,有一定带货能力,他前段时间跟朋友一合计,搭伙搞了个chao牌,走网店的路子,宣传已经做出去了,预定量还挺不错的。
他今天内搭的T恤就是他这批宣传的主打款。其实款式没什么出奇,主要是插画有个性,挺好看的。
“你说我能不能做成左总那地位啊?”文东边吃边问。
他说的左总叫左咏,是餐厅的股东之一,但主业不在餐饮这块,当初入股是冲着沈谓行的面子。左咏主要是做服饰这块,代理了不少国内外知名的不知名的轻奢和快消品牌,自己也有牌子。
华临想了想,说:“一口吃不成个胖子,他肯定也有本事,但首先他家本来就是做这块的,做了几十年了。”
他不想扫文东的兴,但他知道文东这人有点急功近利,不能太哄着,得适当地说些现实,怕人太飘了。
但也少不了适当的鼓励。
所以华临接着说:“你俩情况不一样,你现在挺不错的了,一步步踏实来吧。”想了想,又说,“有要帮忙的地方就跟我说。”
文东笑嘻嘻地说:“有啊,跟你说过了啊,来帮忙当个模特呗。”
“滚。”
吃完了饭,时间还早,俩人当餐后散步似的沿着热闹的江边风光带慢慢走到了音乐厅,正在入口检票,忽然听到清脆脆的小孩儿声音:“爸爸。”
华临没在意,还是文东拉了拉他:“临哥。”
华临这才回头看过去,吓了一跳,但立刻想起这孩子不是自己的,心放了回去,懒得跟这孩子再次解释自己不是他爸,想也知道说了等于白说,他都说了无数次了,这孩子死活不信。
华临不想对小孩做得太绝情,但又觉得当断则断才是对的,这孩子确实跟他没半毛钱关系,他没必要当个便宜爹。
于是他心情复杂地考虑了一下,没搭理这孩子,当然更不会搭理牵着这孩子的薛变态,冷漠地转身进音乐厅了。
文东无声地叹了口气,朝Jan笑了笑,打了个招呼。
Jan难过地看着华临的背影,被薛有年提醒了才回过神来,礼貌地向文东回礼问好,然后去检票口踮起脚尖递票:“您好。”
文东看了看Jan的背影,然后看向薛有年。
薛有年和Jan都打扮得跟电视剧里名流参加舞会似的,Jan的怀里还抱着一束新鲜的花。
注意到文东的目光,薛有年绅士地向他微笑颔首,好像他俩没把对方打得半死过似的。
靠,好装逼!文东腹诽。
入座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