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内的人听到后无一不大惊失色,人狼族长更是瞪得个比铜锣般大地狼眼睛,惊悚不定地指着严其冬颤颤骂道。“放你狗屁,身为食物.......”
它又指着在场的加米人们。“身为食物,怎么能吃俺们!”
“俺们............你、你个邪神!恶鬼!”
人狼族长胡言乱语地说着话,手持着的拐杖,又是驻着地面,咚咚咚地笃响。
从头至尾没有开口说过话的小加米人们也是怒火心起,对他们来说严其冬是他们的神,伟大而圣洁的神,岂能被这群嗜血成性的人狼如此污蔑,贬低。
双方一触即发,气氛僵硬不下,只有严其冬毫不在意。
邪神就邪神,况且她也不是神,是人!
“族长,消消气,这位神明不过是在跟您说笑而已。”这时候卢克突然出声,听着分明有咬牙切齿的怒意在里头。因为那句轻飘飘地话对它们来说,简直是极大的侮辱。
有严其冬在,啊玉代他们之中没有一个人蓦然想要加入对话的,他们有抬头望天低头看地,甘愿沦为陪衬。
“对,不别气。”严其冬摆两摆手,让它们冷静冷静。“在此我要纠正一下,我没有开玩笑。”
“你们有试过油炸狼rou,红烧狼rou,清蒸狼rou吗?”她在对啊玉代他们说话,完全不理会人狼那恨不得吞了她的眼神。
“没,没有………”啊玉代搞不懂严其冬脑子里想什么,硬着头皮答道。
人狼终究不是真狼,似人非人似狼非狼。与人相近的躯体,终究像一道禁忌之锁,光是想想,就引起生理性反胃。
小加米人们嫌弃极了,完全不顾人狼们切恨的黑脸,露出了厌恶表情。
“那可惜了,听说狼rou的滋味很棒,你们应该努力尝试一下。”
严其冬面无表情,似乎在平淡地说着一个事实。然后惋惜地,啧啧两声。
“真、真有那么好吃吗?”
严其冬一愣,循着声源低头一瞧,发现是一个躲在角落里不起眼的加米人,看他不鲜丽的穿着和畏畏缩缩的样子,应该是某个贵爵的普通卫兵。
他此话一出,在场安静了不到半刻,被严其冬和那卫兵刺激到的人狼们,集体怒吼,嘴角两边黑须一颤一颤地抖动着。
有一头人狼出来说道:“俺们站在这儿,可不是来受你们这些贱.畜侮辱的!卢克将军!让俺现在就去将那不知死活的东西的舌头割下来!”
英勇自荐的人狼挥动手里的锋利大刀,亮眼的银色,在太阳的照耀下折射出寒光。
“闭上你那闲碎的嘴。”卢克偏下头,咧着一排排尖利的牙齿,喉咙发着咕噜一般的低噪声。它阔开的眼角往上一挑,三角兽鼻哼出白气,且那不咸不淡的语气听似警告却分明是在纵容。
严其冬觑着它起伏颇大的袒露胸膛,看来也是气得不小,但还是隐忍下来了。
“要是你们不是来诚心相谈的,俺们这就告辞。”
“人狼先生别急着走啊,我们很诚心的。”严其冬手指卷了卷自己耳边的发,不忘最终目的。“我们也没想提多大的要求,只是希望你们可以………换换口味?你们可以吃鸡可以吃鸭,也可以吃任何猛兽,你们可以有那么多的选择,其实放过加米人明明对于你们的损失并不大,不是吗?”
可加米人对人狼来说是无上的美味和无限的诱惑,哪是食之无味的鸡鸭可比,想要它们放弃太难。
加米人的rou是甜的,像涂了蜂蜜一样。血也是甜的,好比清晨的甘露。
此时安静许久的啊玉代站起来。“过去的仇恨和你们的所作所为,我们可以既往不咎,但是你们得答应,日后不再犯我加米国!”
“唉嘿嘿嘿………啊哈哈………”
卢克忽然发笑,它身体晃了一下,手正搭在那头自荐的人狼肩膀上,用力拍了拍打。
这到底有什么好笑的呢。啊玉代脸似坚冰,她一眼不眨地看着在发疯的卢克。
不过是一瞬间的事。卢克突然暴起掐住了那头人狼的脖子,力气大得青筋都凸现出来了。
这突生的变故谁也想不到,会是这样。
脖子是一个脆弱的地方,里面就是各种大动脉,一旦被划破或掐住,造成大出血或缺氧,后果不堪设想。
喘息声重得在场所有人都能听清楚,像是濒死之前的无力挣扎。卢克如石坚硬的指甲深深陷进皮肤里,被掐紧脖子的人狼,眼瞪得碗口般大,似要从眼眶里掉出来了。它不断扒拉着卢克的手,狼头剧烈地左右摆动,口水顺着合不拢的狼嘴流下,拉出一条长长银丝。
事情的发生不过一秒,直至人狼断气,倒在地上的身体还在抽搐着,脖子上留下几个骇人的血窟窿。
卢克用手腕抹掉眼角笑出的泪水,指甲盖上沾染的血迹更随意地擦在裤子上。
卢克不动如山,作为部将的威严盛放极致。其他人狼对它的做法丝毫没有责怪或是生气,而是平静地拖走了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