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淮站在门口看着娄喬,鼻子有些发酸,走过去抱住他:“对不起,我不该冲你发脾气。”
娄喬回过身抱住他:“你又没说错,道什么歉。乖,出去等会儿开饭。”
“嗯。”
下午找林奚谈话后,娄喬才知道池淮突然破防的情绪是为了什么。
他以为池淮只是心里芥蒂林奚,才发了一通脾气,忘了林奚这种天赋高,起点高的人早就忘了什么叫低姿态。他嘴上虽没说什么,也不会表现出什么,也正因为如此,深深刺伤了池淮的自尊。
他一味想着池淮能迈动步子,但池淮不是娄唯,不是十六七岁的迷茫少年,而是一个有足够阅历的成年人。不需要去指引什么方向,也不需要鼓励,更无需肯定,他需要的仅仅是时间。如同一只临渊拢翅而立的鹰 ,想它高飞只能等待它自己冲下深渊逆风而上。
娄喬收拾屋子打扫阳台时看着一烟缸的烟蒂,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回到屋里对池淮说:“下回再抽这么多烟,我就抽你。”
池淮怀里塞着抱枕看着他:“你试试?”
“怕你哦?”娄喬扬起手在挨上池淮脸时停住了,“嗓子疼不疼?”
池淮摇头:“有点干。”
娄喬无奈道:“脾气发完就好,还生闷气干什么?气坏自己我可不心疼。”
“你不生气吗?”池淮自责般笑笑说,“你看我气起来,说话就特别伤人。”
“嗯,”娄喬头枕池淮肩上,委屈巴巴地说,“我哭了半小时,可伤心了。”
“少来了。”池淮侧身捧住他脸盯着他眼睛看了几秒,“你眼神告诉我,下午你可逍遥了。”
“是吗?”娄喬说,“哪只眼睛给你的错觉?我去骂它。”
池淮松开手,正色道:“你是不是应该有话跟我说?娄先生说教时间请开始。”
“没。”娄喬说,“下午进行了自我反思,觉得你骂的太对了,我拿自己的标准来衡量你,是我不对。池淮,我没你想的那么好,我只是在要求你的同时鞭策自己。我和你站在同一高度,只是我怕你看出来而已。原谅我这一丢丢虚伪,以后我不会再说什么感情不是取悦。说起来你高兴我就高兴,想尽办法让你开心然后自己就开心,这不是取悦又是什么呢?亏我说的那么大义凛然。以后不准拿这个笑话我哦。”
池淮:“你别信我的气话。”
“真心话才是。”娄喬说,“心情好点了没?”
池淮躺他腿上:“嗯。”
娄喬摸了下他的脸侧:“那去洗个澡,一股烟味,亲我都下不去嘴。”
“靠。”池淮拎起衣领闻闻,“还真是。”
拿衣服进了浴室,娄喬跟着进来了。
“一起。”
……
季节更替总是悄无声息地,只知道最近天气有些热,人也变成懒惰。池淮从超市回来进小区时,树上一声蝉鸣让他乍然想起养父的忌日快到了。
娄喬前几天说手头的事终于可以放一放了,计划来场自驾游,池淮这两天忙着采购一些用品。开门把东西整理好,掏出手机翻出日历看了眼,回去住几天吧。
晚上,娄喬清点完物品,给池淮洗了个苹果,坐到沙发上说:“娄唯说也想去。”
池淮咬了口苹果,疑惑地问:“他不用上学?”
“刚好他有几天假。”娄喬凑过去咬了口,“我在考虑答不答应。”
“几天肯定不够呀。”池淮说,“自驾不走远点,那叫自驾游吗?那叫周边游。”
娄喬笑了起来:“你想什么呢?自驾游我能带他?亲亲密密二人世界带个电灯泡?我疯了吗?再说,多不方便呀。”然后想了想,“带上他也行,如果我们野外运动,让他望风也不错。”
池淮扶额:“你真的是……我都找不到词来形容你了。”
“不用那么费劲,就玉树临风,风流倜傥,高大威猛,英俊不凡。”
“脸呢?”池淮白他一眼。
“这呢,”娄喬凑到池淮跟前,“要亲一口吗?”
池淮推开他,没好气道:“那他要去哪?”
“咱爸忌日快到了呀,”娄喬说,“我昨天顺口提了一句,然后他也想跟过去住几天。”
池淮:“你……记得?”
“那哪能忘呢,”娄喬说,“以后我们一起不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