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窗边支了张小方桌,把老陈叔喊过来,开了一瓶酒,两人对饮几杯。
池淮小时候挺不喜欢他的,用他那时的话讲,不住海边还管那么宽。
现在还是不住海边同样还是管得挺宽的老陈叔在他眼里觉得有些可爱又有点钦佩,一个人一辈子保持这种品德很难得。
“这鱼做的不错,”老陈叔抿口酒,“本来这河里鲤鱼土腥味儿重,这一点腥味也没有了,淮崽你怎么做的?”
池淮夹了鱼块尝了口,味道合宜,确实没有土腥味。
他笑笑:“不是我做的,一朋友。”
老陈叔往厨房看:“还在厨房里弄菜呀?赶紧过来吃。”
池淮:“叔,人不在,走了。”
“走了?”老陈叔不明白,“做完饭菜就走?”
“嗯,”池淮说,“有急事去处理。”
“是那谁吗?”老陈叔问。
池淮有跟老陈叔说自己离婚的事,老陈叔这样问也无可厚非。
“不是,就一普通朋友。”池淮说。
酒过三巡,老陈叔喝得有点高:“还年轻,有合适的就试试,我……我替……老池……看着你。”
池淮抿了口酒,良久才开口道:“爸爸当年一定很难过吧。”
“可不,你结婚那天老池拉我喝一晚上酒,你这孩子从小就倔,他不去你后来也应该回来看看他呀,唉……”老陈叔摆摆手,“往事不可追呀。嗯 ,这话还是你爸教我的。”
池淮苦涩地笑了笑,往事不可追,未来他还赶得上么?
“不过,你没回来那两年,有个小伙子经常过来陪他聊天解闷,”老陈叔说,“说实话,那是你结婚之后你爸笑的最开心的日子。”
“小伙子?”池淮愣了一下。
“嗯,长得高大帅气,最主要的是跟你爸投缘。”
“知道叫什么吗?”池淮看着老陈叔问。
老陈叔想了想:“嗯,好像叫什么桥,你爸生病那段时间都是他在照顾,应该不是这个地界的,不然我准认识。”
池淮心中一动,娄喬,他怎么……
饭接下来吃得没滋没味,池淮借口去了趟厕所,给娄喬发了信息。
“你和我爸爸认识?”
靠着厕所墙壁点上烟,他现在有点乱,这算什么,娄喬。
一根烟过去,池淮并没有收到娄喬的回复,回到客厅时老陈叔已经收拾好桌子离开了。
娄喬收到池淮信息的时候心抖了下,一股不好的念头涌了上来,他并非有意隐瞒池淮的,只是先允诺了池老师他才不说。
池淮对没能照顾他爸最后的日子,一直心存愧疚,娄喬知道后更不敢开口。
迅速处理好手边重要的事,开车急匆匆赶了过去,如他所料,池淮连见他一面的机会都没给。
“你以后别来了。”池淮靠着临河的窗前说。
“你听我解释行吗?”娄喬敲了敲门。
“不用,娄喬,你没做错什么,”池淮说,“做错的人是我。”
“你……池淮,你先开门行不行?”娄喬拧眉道,“让我见你一面好不好?”
“娄喬,你说他还是怪我的吧,”池淮哑着声音道,“不然怎会只让我见他最后一面。”
“没有的事,池淮,你先开门。”娄喬用力拍了下门。
“回去吧,娄喬。”池淮直起身说,“我没事。”
“让我看你一眼,我就走。”娄喬说,“如果你接受不了,我可以选择离开。”
池淮进了屋,倒到床上,不去理会门外的人。
宁愿一个外人照顾你也不给我打个电话,你真得好狠心呀,爸爸,因为当初没听你劝,所以你要用这样的方式来惩罚我,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