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喬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声谢谢,端起茶杯抿了小口。
舅妈:“嗐,现在小孩,你看我们家唐棠,整天没正形,今儿他爸回来了,我怕他两父子又闹起来,就带您这来了。”
池老师看向唐棠:“池淮现在很有自己的想法,再过一两年他就该飞走咯。”他停顿了下,又接着说:“总归是要走的,我管那么做什么呢,是吧,由他去吧。”
舅妈笑笑:“可不,池老师您真是个通透的人。”
大外甥安静出奇的坐在一旁,娄喬有点意外,不过也不意外,这位池老师随和的言行举止间总透露了一种让人倏然起敬的气质,这是不多见的。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舅妈起身准备回去,娄喬并未如愿见到池淮,心里略微有些失落。
临走前池老师拍了下娄喬的背:“有空过来陪我聊聊天,我感觉和你挺投缘的。”
娄喬愣了下,而后点点头。
池淮通完水沟回来见娄喬坐在临河窗边捧着一杯凉茶出神,走了过去拿过他的茶杯:“嫌命长么?病好了么 ?吹凉风。”
娄喬手上一空,笑着说:“不冷。”
池淮睨他一眼:“不见棺材不落泪,下次要死死远点,不要让你弟弟见我面前嘤嘤嘤。”
娄喬关了窗户,低头轻咳几声:“是他嘤嘤嘤又不是我嘤嘤嘤,纯属他个人行为,请勿上身到我头上。”
“那也是你引起的。”池淮重新泡了一壶茶,给娄喬倒上,“暖暖吧,医生怎么就让你出院了!”
娄喬喝了口,皮厚实地说:“为爱痴狂。”
池淮:“……”你个脑血栓!
“你要作死谁能拦住你呀。”池淮进了里屋,不大一会儿就出来了给娄喬拿了个温度计:“量□□温。”
娄喬迟疑两秒接过温度计:“我没那么娇弱。”
池淮眉头一皱:“让你量你就量,哪那么多废话。”
“好吧。”娄喬说,“放哪?”
“放哪还用我教你?”池淮问。
“嗯?有口腔的,有腋窝的,还有……那啥的。”娄喬瞄了他一眼。
“你含着吧你,话真多。”池淮没好气道。
雨是一时半会不会停歇了,天色逐渐昏暗,池淮看了眼窗外的雨叹了口气。
让某人量体温是非常明智的,低烧37.5,池淮进屋拿了床毛巾扔在了娄喬身上:“捂着。”然后出了门,临走前留下一句:“我去去就回,你要不好好待着,到处走你就试试。”
娄喬裹着毛巾被坐在窗边躺椅上,笑了起来。
你嘴硬心软的样子真可爱。
这几天一直都有些低烧,主治医生听他要执意出院的时候,脸都气红了,找了半天没找到合适的词来说出口,最后办出院手续签字的时候没好气道:“下回来千万别挂我号,我对轻率自己生命的人不救死扶伤。”
娄喬笑道:“不会,下次不生病。”
事实是他生病并没好呀,当他听到娄唯说池淮回去了,也不知那根筋搭错了,他觉得这次回去他和池淮关系会更近一步。
至于会近到什么程度,只能看娄喬作不作死了。
这阵子住院体力Jing力都没有跟上来,娄喬躺着没多久就睡着了,等他再次醒来,屋里开了着盏暖黄的壁灯,身上多了一床被子,捂得严严实实。
娄喬刚想掀开被子,池淮有千里眼似的,从一扇门里出来:“出了汗,别掀,又会着凉。”
娄喬只好躺着不动:“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动了,我难受。”
“你不会换个姿势躺么?”池淮端了一盅汤放在桌上。
“我是憋的难受。”
池淮:“……”
进屋从衣柜里拿了件军大衣:“披上,我爸的。”
娄喬很听话的接过披上衣服问:“你家……”
“这门后进去。”池淮指着一扇门。
睡了一觉又出了一身汗,娄喬感觉身体清透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