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寒和丫头已经没日没夜地走了有小半个月了,行径渐渐远离熙攘的街道,进入了一片森林。
这森林奇怪得很。
现在已经快入冬了,按道理来讲,落叶凋零,应该是枯枝败叶的一副景象,可这里的树却郁郁葱葱无比挺拔,硕大的深绿色叶片错落有致的叠合在一起,遮挡阳光呈现出白日下的黑暗世界。
这黑压压的森林中,除了偶尔有呼啸的风刮动树叶摇曳的声音,寂静得很,连一只鸟都看不见。
公孙寒拉起丫头的手,不得不说,尽管是一个大男人,面对这样Yin森的环境还是有些害怕的。
丫头就更别提了,从迈进树林的那一刹那就开始后悔,被冷汗微浸的两只胳膊一直抱着公孙寒的左臂,半边脸挡在手臂后面,露出的一只眼睛是为了能够看清脚下的路。
要是换做力强人胆大的白熔说不定就把丫头单手拎起来了。
二人深一步浅一步地小心试探着前方的路,毕竟如果想继续往前走,这片森林是必须要通过的坎。
忽然一阵迷雾散出,阻碍了他们的视线,眼前的路瞬间变得模糊了起来,这雾气还伴有一点点的香气,却让人一点都不舒服。
这香味顺着鼻子直冲脑袋顶而去,公孙寒下意识的撕下自己袖子的一条布料给丫头做了个简易的面罩,自己却忘了。
公孙寒闻着这香气天旋地转,脑子里的血快要从血管中爆裂开来,两眼一抹黑,跪在了地上,虚弱又无力地将丫头拢到自己身后。
只听前方轰隆一阵巨响,从迷雾中窜出一人影,越来越近,人高马大,似是个男子。
公孙寒那双漂亮的眼睛频繁的眨了很多下,极力想看清迎面走来的是谁,却怎么也看不仔细。
单凭剪影,他首先排除了那个人,空了一口气,身上的力气消耗殆尽,一种濒死感油然而生,双手用尽浑身力气撑在地面上,青筋暴出,公孙寒尽量不让自己晕倒。
那人影离自己越来越近,还有10步左右的时候,公孙寒才隐约看清他的模样:除了有一头绿色长发和绿色的皮肤,其他脑袋上的任何“物件”长得都和凡人没有任何差别。
再看那两条腿,那根本不是腿!那是两根极细分开的树干!脚是由根须互相缠绕而成的!
这便是树Jing了。
树Jing是一个群体。
它们跟一般妖怪不同,主人也不是白熔,也根本不生活在妖界。算是一种特立独行的妖怪群体,世世代代生活在这个地方,这片森林中所有的树木都是树Jing这个群体的一员。
它们奉行的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的观念。
好巧不巧,公孙寒和丫头就成功的冒犯了它们。
方才那阵香气是树Jing的独有绝技,迷魂香。
这香初闻只一阵淡淡玫瑰花的香气,后来越来越浓,直通神经脉络,逐渐虚弱无力头痛欲裂,最终便会对意中人产生欲望。
那树Jing靠着脚上成千上万条根须扒在地面上的引力缓缓移动而来,开口道:“你这男子,生的好生俊俏,叫人家又爱又怜,这可如何是好啊。”
这树Jing的声音真叫人恶心,男不男女不女,怪里怪气,感觉不像是从嘴里发出来的声音,倒像是从鼻子里挤出来的,还混着一丝粘ye,让人想吐。
这树Jing边说还边蹲下用那枯草般的手掌去摸公孙寒的脸颊,娇媚的看着他,公孙寒侧脸躲开,呼吸变得更加急促了。
这树Jing又道:“不如你从了我?我素爱美色,不分男女,只要好看,都能取悦我。”
“你放屁!”公孙寒艰难的吐出三个字。
“软的不吃,偏吃硬的是吧。”这树Jing似乎被公孙寒惹恼了,伸手将公孙寒的衣服敞开,露出肩膀和胸膛。
丫头在一旁吓得早已昏了过去。
正当这树Jing准备继续对他无礼的时候,一声虎啸由远及近疾驰而来。
一簇白光飞快的从空中闪过,将那树Jing一下子劈成了两半,原本粘到地上各处的根须刹那之间收了回来,抽搐了几下,彻底枯萎了。
“小熔,是你吗?”公孙寒虚弱极了,连把衣服穿好的力气都没有了,欲一下倒在地上,被一白衣男子伸手从腰部下方轻轻搂住,那男子把公孙寒的衣衫往上拉了拉,公孙寒脑袋靠在白熔的怀里,既温暖,又有安全感。
白熔伸出手臂从空中划过,力从全身各处汇集于掌中,借空气流动传送至那片森林,如同千万把锋利的刀刃般,森林里所有的树瞬间消失在眼前了。
公孙寒半闭半睁的双眸望着白熔,只觉得心中一丝燥热难耐,心跳加快。
白熔此时正是侧脸向着他,公孙寒顺着他脸上的那高低起伏的棱线从长长的眼睫毛顺着鼻尖看到了薄薄的唇瓣,是微粉色的。
公孙寒没有按耐住自己,朝着那两片粉色润润的嘴唇上吻了下去,闭上了眼睛,他吻得很深很久。
白熔最开始欲将他推开,可公孙寒执着如此,他便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