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辰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眼前白煴的面容由模糊变得清晰。
白煴将他扶了起来,问道:“东辰哥哥,出了什么事?我们怎么会都晕倒了?”
“没……没什么,太子殿下好些了吗?”果然,还是那张亘古不变的冰块脸,好像五官中仅有嘴是可以动的。
“我好多了,感觉浑身热热的。”
“……”冰块脸没有应答,可能是太累了,又闭上了眼睛。
白煴又道:“东辰哥哥,想来是这里很适合养伤,我们在这个山洞里恢复恢复再去找那个披着虎皮的妖吧。”
“……”
两个人又陷入了无声的情景中,似乎连空气流动的声音都能听得见。
还在妖界疗伤的白熔,为不给跃跃欲试的小妖们在自己受伤时偷袭的机会,坚持每日召开众妖朝会。
当然,众妖朝会的目的也很明确,白熔就是想以行动告诉那些妖们:“本王在此,谁敢造次!“
可是这背后的后果就是,白熔必须间断自己疗伤的时间。他只能趁夜晚疗伤,然后白天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去上朝会。
第一次上朝会的时候,那刀伤还在往外渗血,为了不脏了白衣被妖发现,特地换了一袭红衣。
这红衣比之前的白衣更有妖王的味道了,胸前用金线绣着白虎头,那白虎的嘴张得很大,有种气吞山河之气,露出了四颗锋利尖锐的牙齿,眼神中充斥着凶狠。
猛地一看,似这白虎欲越袍而出,却被那红衣的主人气势硬生生拽住了。
白熔无论上多久的朝,都会咬着牙坚持将妖臣要禀报的内容听完,然后泰然自若的给出解决方案,这在之前是史无前例的。
谁不知这熔妖王在没去凡界之前就是个游手好闲的主,除了不好女色之外跟寻常纨绔子弟没什么两样,妖臣汇报的事情,无论正经与否,盖不过问,都交由他们自己内斗争出个所以然。
这突然一下大转变,搞得偷懒的妖臣们反倒现在得紧锣密鼓地搜查点事情出来,甚至连哪里的花少了几朵,哪颗树上的果掉了几个都事无巨细的回报,这样好让熔妖王大显身手有模有样地说一顿,大家也保住性命,白熔也有成就感。
只要一下了朝会,白熔立马运功疗伤,实在疼的不行了,就趴到床上咬着被子闭着眼睛想一个人,想一会。
想着离十日越来越近,那个人还需要他,他就又爬起来,继续运功疗伤。
就这样,众妖朝会、疗伤两件事反复来做,有时疼起来连饭也忘了吃,便一天只喝些水就这样过去了。原本就不胖的白熔,又瘦了些,加上高挑的个子,趁得他整个人更加清冷了。
不过,五官依旧是如此好看。
眼窝有些微微的凹陷,还是一双清澈的琥珀色眼睛,显得深邃了不少,挺立的山根和鼻梁勾勒出一道清晰的弧度,两瓣薄唇白里透粉,脸上的棱角也更加分明了。
就这样过了几天,十日到了,他该回去找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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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介绍一下,本文副cp:东辰&白煴
【外冷内热忠犬攻&只顾自己渣渣受】
作者意味深长的思考着……
敬礼!鞠躬!下跪!磕头!
感谢观看!!!
## 初吻
公孙府,从门口到内厅空寂无人。
已经入秋了,轻柔的微风带着一丝凉意,抚了抚已经发黄的树叶,那叶子如羽毛一般随风缓缓摇摆了几下就归根了,这算是完成了它短暂的一生。
生而为叶,一生借树枝的羁绊悬在半空中,临终回归土壤,化为肥料,也算是叶尽其用了,倒也不亏。
这偌大的公孙府只剩下了书房中的一大一小传出朗朗读书声。
公孙寒:“少年易老学难成”
丫头:“少年易老学难成”
公孙寒:“一寸光Yin不可轻”
丫头:“一寸光Yin不可轻”
公孙寒:“阶前梧叶已秋声...”
丫头:“阶前...”
公孙寒:“错了错了,这句前面还有一句来着,为师突然头脑混沌想不起来了,让为师去查查书。奇怪,明明昨日还在温习,怎得今日就记不住了呢。”
丫头低头默默道:“先生近几日的诗接连背错了好几首了,怕是年纪大了记不住了吧...”
这几日公孙寒和丫头的独处感情倒是增进了不少,若是公孙寒年纪再大些,怕是认个义父也不是问题。
公孙寒没有听到丫头说话,只顾背身去书架上翻书,眉头紧皱,目光从上到下从左到右扫视,时而蹲下看看,时而踮起脚看看,把这书架看得都发毛了。
“在这!”公孙寒喜出望外,仿佛遇到了许久未见老朋友一样,连忙拿出那本写着《朱熹诗集》的书翻到了《劝学诗》,一拍脑门,道:“原来未觉池塘春草梦!”又回身对着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