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气氛,让曲执几度想要断了一探究竟的念头,但陈朔之前的提醒和万梓迎今天说的话,最终还是促使他开了口:“那个,万梓迎今天来了。”
“哦,”周密的语气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她跟我说了。”
“她不知道你不在家,敲了半天门没人应。”曲执不想直接质问周密,为什么万梓迎会以为他还住在对门。曲执觉得,这是只有站在某一特定的立场上,才有资格问出的问题,自己没有这个立场,只想从旁试探。
“啊?”周密茫然地看了曲执一眼,“你不是给她开门了吗?”
曲执看周密的反应不像是装出来的,自己没说万梓迎敲的是哪边的门,但他潜意识里默认了这一边。对门的单元,应该确实跟他没什么关系了吧。
不过为了稳妥起见,曲执还是决定,趁着周密看起来尚无防备的时候再诈一诈,于是补充道:“她先敲的对门,没人才来的这边,你不是告诉她,你两边都——”
“曲执,”周密严肃地打断曲执,十分沉重地说道:“我挂科了。”
“啊?!”曲执知道周密平时没把Jing力放在学习上,但他觉得期末突击一下,也是至少可以考过的,不至于直接挂了吧,急切道:“哪门呀?”
周密怨念地看了曲执一眼,“国际经济法,就是你恩师,钱璟的课。”
曲执缓缓合上刚刚因为震惊而张大的嘴,这么一说,倒是合情合理。
“早就听说他手底下从不留情,可国际经济法是我们的必修课,想不选都不行,”周密自顾自继续道:“本来我下午考完所有的试,心想终于可以歇一下了,这下倒好,直接被他的助教叫去通知了这个噩耗。他批卷子的速度也太快了吧,就不能让我好好放个寒假么?”
曲执看着周密发愁的样子,跟着一起心焦,“那你打算怎么办?”
周密委屈地望了曲执一眼,看起来十分紧张地艰难开口,把一句话断了个支离破碎,“曲执,我知道,你最近不想理我,但是,你能不能,趁着寒假不回家,勉为其难,给我补补课,啊?”
曲执没想到,周密竟是在为了这个犯难。虽说自己暂时,确实不想两人靠得太近,但学习是正经事,不能因为这个耽搁,“倒不是不行,不过,我听说钱老师的课,挂科是一律不允许补考的,只能之后跟着别的班重修,你现在补课,有用吗?”
周密泄气地耷拉着肩膀,“今天助教也跟我说了,让我下学期跟着你们班重修,我虽然很想名正言顺地跟你一起上课,但我估计我就是上了,再考也照样不过。而且明年,公司上市的事儿会占用更多时间,到最后肯定又跟现在一个结果。”
“所以你想趁着寒假不忙,补习之后去求钱老师给你补考?”曲执觉得周密这个想法过于美好,钱老师是个说一不二的人,不会为了一个挂科的学生坏了规矩。
周密没觉得有什么不妥,认真点头道,“虽然大家都说他铁面无私冷血无情,但我觉得自己大概率是可以说动他的,现在的主要矛盾还是我真的啥也不会。”
周密总是这么无惧无畏,一往无前,甚至能让故意躲远的人,都不由自主地想凑上前帮他一把,和他一起去探一探,这世上那些已有定数的事,是否真的都可以通过人为努力而往积极的方向转变。
曲执怀揣着一份没来由的期待郑重点头,哪怕自己的假期早已被其他各种看起来似乎更为重要的事情填满。
陈朔回到北京没过几天,还不等自己找个什么借口去约人,万梓迎就主动打来电话要请客,说是为了感谢那天的午饭。
地点约在了国贸大酒店的一家日本料理,离万梓迎上班的电视台很近,是她一个对吃很有研究的同事推荐的。
万梓迎平时就经常加班,今天也没例外,收工赶到时,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幸亏陈朔已经按照她的远程指导把单点了,桌上的酒菜看起来确实不错。
就算不看菜单,单说位置和环境,也知道这家店人均不菲,陈朔起身为万梓迎拉开椅子,随后笑道:“我不过是做了顿家常便饭,你这个回请也太破费了吧?”
“怎么会,”万梓迎越过桌子递给陈朔一个橘色的大号购物袋,“你那顿饭是雪中送炭,我这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况且你那天还把外套借给我,要不是这件衣服,我恐怕下了飞机就得给冻感冒。”
陈朔接过洗好的外套道了声谢,万梓迎连忙摆手,“我谢你才对,你说我这个记性也真是,自己箱子没地方,到了香港就把脱下来的外套塞同事那了,结果他先走的时候,我俩谁都没想起来这事儿。直到下了飞机觉得冷了,才发现自己没衣服穿。对了,那天,你把衣服给我,自己没冻着吧?”
万梓迎不愧是主持人出身,一个人就能说半天,陈朔看着她在自己对面绘声绘色,眼神里的东西早已不止于作为观众的喜爱与欣赏,“没有,我不是直接上车了么,别光顾着说了,快吃东西吧。”
万梓迎点点头,夹起一只天妇罗虾放到嘴里,味道确实不错,只可惜她现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