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听就像是推搪的说辞明珩自然不会相信,不仅不相信,反而更是生气,双手用力一拽,将贺泽玺拽到了自己的面前,正欲质问,视线却不经意间扫到了被自己扯开的衣襟下不小心露出来的一小片肌肤。
他看着那片干干净净的胸口,不由得怔住了,呆呆问:“你胸口的痣呢?”
贺泽玺扯下他的手,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拢了拢衣襟,淡然回答:“自出生便没有。”
“怎么可能!”明珩指着贺泽玺左边锁骨下方的位置笃定道,“你这里该是有一颗痣的,我明明见过!”
那粒痣在贺泽玺的左边锁骨的下方,是粒芝麻大小的朱砂痣。明珩记忆尤深,因为那粒痣如血般艳丽,点缀在贺泽玺白皙的胸口分外惹眼,让他总是情不自禁在那里落下一个又一个轻吻。而自己落在那上面的每一个轻吻都会让身下的人忍不住发出轻颤,脸上的神情似愉悦又似不适,轻而易举便能引燃他的理智。
如此深刻的印象,明珩又怎会记错呢?
可眼前的贺泽玺却坚称自己自出生便没有那粒朱砂痣,而干干净净的胸口也确实找不到一丁点朱砂痣的影子。这让明珩有些茫然。
难道真是自己的记忆出现了偏差?亦或是贺泽玺为了否认与自己的那一段情而事先就做好的计谋?
不待明珩想出答案,客房的木门就被敲得啪啪作响,伴随着贺泽玺小厮急惶惶的声音。
“少爷少爷!”
贺泽玺快步走去开门:“何事这么急?”
“出、出事了!”小留是跑过来的,气都还没喘匀,上气不接下气地急声大喊,“魏家大小姐,逃婚啦!”
“什么?!”震惊出声的却是明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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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明珩回到了皇宫。
魏府千金逃婚的事情不出半日便在京都传得沸沸扬扬。此时的丞相府和卫国公府乱作一团,派了人正满城寻找逃跑的魏家小姐。这种情况下明珩也不便在卫国公府逗留,只得先回来了。
马车上,小扇子蹲在一旁边伺候明珩边跟他说起了逃婚的新娘子:“听说,魏丞相的千金昨日就留书出走了,当晚魏府就派出了府里所有下人在京都及其周边秘密寻找,但找了一夜都无果。今日,卫国公府派人去丞相府商量明日的婚事,魏丞相心知已无法再隐瞒下去,这才告知了实情。”
明珩从卫国公府离开后脸色就一直不怎么好。魏家小姐逃婚的事太过震惊,都让他暂时忽略了贺泽玺此前对自己说得那番绝情的话,皱着眉头问小扇子:“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我也是听国公府的下人说的,国公府的下人又是从丞相府的家丁口中听说的。”小扇子回答道。
明珩歪靠在马车壁上,右手支着额头纳闷问:“魏家小姐为何要在这个节骨眼上逃婚呢?难道他不喜欢泽玺?”
小扇子嘿嘿笑了两声,凑近了些小声道:“殿下,您说对了,这魏家小姐还真就不喜欢小贺大人。听说魏小姐有一个青梅竹马,两人两情相悦,早已私定终身,奈何那男子是个落榜书生,没祖产没能力,魏丞相看不上眼,不顾女儿的意愿擅自将她许配给了小贺大人。据说魏小姐得知这件事后在家里闹了好大一通脾气,甚至以死相逼,就是不愿嫁给小贺大人。殿下也知道魏丞相那脾气,一气之下就把女儿关了起来,本来是想等到成亲那日直接把女儿送上花轿,谁知那书生还有些本事,竟让他混进了丞相府偷偷带走了魏小姐。”
明珩听完啧啧摇头:“魏丞相这下可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小扇子附和道:“估计要沦为全天下的笑柄了。要我说,最可怜的还是小贺大人,平白无故跑了娘子不说,还非得赶在成亲前一日跑,这不是让人看笑话嘛!小贺大人此时指不定多难受呢。”
明珩未作反应。他此时也正心情复杂着呢,新娘子既然都已经逃婚了,那明日的婚礼显然是办不了了,这门亲事指定是要黄。明珩觉得自己理应是该高兴的,可是经过和贺泽玺的那番谈话后,他已经心知肚明贺泽玺对自己并无半点情谊,即便没有了魏家小姐,贺泽玺依然不可能回过头来找自己。
明珩劝说自己是时候放下贺泽玺了,可这么多年的感情又是哪能说断就断的,一想到贺泽玺此刻正忍受着世人的指指点点与嘲笑,他依然无法控制得心疼担忧。
此后一连多日,魏家小姐依然下落不明,贺魏两家的婚事只得作罢。
坊间关于这出闹剧的议论还未散去,魏府千金抛下绝世无双的未婚夫和潦倒书生跑了一事也被百姓当做茶余饭后的笑料被时常提起。幸而贺泽玺在百姓中口碑不错,加之相貌品行上佳者总是能收获天然的好感,因此百姓们对于贺泽玺还算是友善,基本都只是在心疼他,反倒是在说魏家小姐有眼无珠,放着大好的金gui婿不要。
而魏丞相也被女儿牵连被百姓指指点点,被关系不睦的同僚冷嘲热讽。反倒是在整件事中最受伤的卫国公府反应最是冷淡。
在女儿逃婚的消息不胫而走之后,魏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