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双成举着的筷子顿了顿,“老板娘,你没看错吧?”
“看错啥,怎么会看错?”老板娘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就冲你们这俩小哥的长相,我还会认错?太出挑了,我记得那时候好多来我这里吃鱼粉的妹子们都打听你们俩来着。”
“我不记得了。”宁双成拨了拨浓稠的汤汁,摇摇头。
“哎呦,小哥你这是啥记忆啊,那时候向你要电话还不肯给,问你朋友的电话你也不肯。”老板娘沉沉地叹息一声,话唠一下子被打开了,“不是我说,那些个妹子有几个特别漂亮的,真是可惜了……”
老板娘还沉浸在当媒婆被拒绝的回忆中。宁双成却道,“我有跟女孩来这吃过吗?”
“这我倒是没见过,你每次不都是跟这个小帅哥一起的吗?没见过别的妹子啊。”
赵昔了喝一口汤汁,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温柔又洁净,像轻柔的雪,老板娘也被这笑容神迷了一会,便又絮絮叨叨地问,“你们交女朋友了吗?”
“有……”含糊不清的音节还没说出,赵昔闻言便瞟了他一眼,宁双成接收到那冷冷的视线,便住了嘴。
“我们这里的本地姑娘一个赛一个的漂亮,你们要是没对象,阿姨可以给你们做介绍啊。”
“不用了,谢谢。”宁双成摇摇头,谢绝了老板娘的好意便低下头吃鱼粉。
赵昔没了胃口,好好的鱼粉搅得一团一团的他也没见他吃一口。
这个城市承载了太多的回忆,小小的鱼粉店,转过街头的包子铺,浓郁鲜香的灌汤包。大学的时候两人经常起一个大早,在这里吃完早餐再去上课。
大学小吃街的烧烤铺,那烤得滋啦滋啦的鸡翅香味飘的老远,烤牛rou羊rou的味道勾动着食欲,刷一层油,加点孜然辣椒粉,外焦里嫩的口感,吃宵夜的绝佳圣地。
宁双成虽然不记得,但是附近的环境一点都不惊讶,仿佛已经出现在他生命里许多年。
赵昔沉默着陪他走了一条一条弯曲的小巷,默默的在后面看着他的背影。
每一个街道都有他们的回忆,可是却没有记录下来,这一切都美好,仅仅存在于回忆当中,而回忆确是可以抹杀的。曾经信誓旦旦的永远,变成了一滴滴的小水滴融入到生命的长河里,却消失无踪了。
赵昔很难过,第一次手足无措之感。曾经的两人亲密合照都付之一炬,湮灭在那场大火中。宁双成是个很固执的人,认死理,这也是这么多年赵昔喜欢他的一个理由吧,他不会变心,便是真真切切的对你。即使相爱这么多年,也从未变过,他只会越发的离不开你。
赵昔一贯是个冷静又冷清的性子,眼看着离一个月的期限越来越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慌乱。
疲惫的两人在逛了一天之后回到酒店,酒店是宁双成定好的,双人床的标间。这个酒店整洁大方温馨,地板上铺着厚软的地毯,床头亮着两盏橘黄的暖灯。
“明天是最后一天了。”宁双成明显感觉到背对着他的赵昔身体僵硬,不发一言。
“我很高兴,你能带我来这。高中的时候就很想考上这边的大学,没想到竟然成真了。但是我想说,一旦认定的事情,我绝对不会后悔。如果夏意是我的女朋友,我就一定会对她负责。如果你不是我的恋人,请不要再徒劳挣扎了,这对我们俩个都没有什么好处。”宁双成说这话的时候,内心泛起一片的酸涩感,他几乎是强迫自己说出这些伤人的话。
赵昔,只怪我没有早点遇到你……
听着爱人一遍遍地说着对别人的承诺,那真是一种痛苦。长期的疲惫加上被对方语言的伤害,身心都伤痕累累。“你只相信她吗?凭什么?”赵昔坐在床上,皱着眉。身上的烧伤还没好,却分不清是身体的疼痛还是心痛。
“我是什么都没有想起来,但不代表我是个傻子。”
“你就是个傻子。”赵昔只剩咬牙切齿了。他拿起放在床上的衣物,一把推开挡在前面的宁双成大步地走进了浴室,锁好门,才将内心的怨气和委屈咽下,“连自己的老婆都认不出来了,还不是傻子吗?搞得我像个怨妇一样。”
两人都各自平静了一会儿,只听到了门铃的响动。
宁双成起身去开门,门外站着一个推着酒车的服务生,一笑便露出了几颗洁白的牙齿,“先生你好,这是你点的酒。”
“我们好像没有点酒吧。”
“是我点的。”赵昔刚洗完澡,穿了一件单薄的衬衣,头上还滴着水,他用毛巾擦着头发,一边说道,“放进来吧。”
服务员看了他一眼,得到许可后才低下头训练有素的将酒车上的红酒放到桌面上,麻利地将木塞取下。
“先生,你慢用。”服务员规矩地推着餐车出去了,关上了门,才轻呼了一口气,捧着羞红又激动的脸颊,自言自语地道,“哇塞,这是哪家的明星啊,长的也太好看了。”
“怎么叫了这么多?”桌面上放着两瓶红酒和两个高脚杯。
“这几个月都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