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摔了八音盒,是因为‘应激反应’吗?为什么突然间松开了手?”秦以霜考虑了很久,还是说了出来:“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我很担心你,要是像我说的那样,我们去医院看看?”
这句话是试探,可说出来秦以霜好受多了。
“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这句话一说出来,秦以霜看见林夙完美的表情有了刹那间的崩坏僵硬。
气氛可能要比摔坏八音盒那刻更加的诡异。
“噗……不是,只是手抖,不小心摔坏的。”林夙笑了一声,不紧不慢地说道,一点点靠近秦以霜,手指搭上秦以霜的细腰,拇指按进秦以霜的腰窝,笑得痞坏痞坏的:“我没事,有事一定会跟你说的,说这个干嘛?秦老师,你还把气氛搞得那么严肃,我还以为你是生气了。”
“你哥哥就在外面,我们这样像不像背着他偷情?”林夙咬着秦以霜的耳尖,彼此的心脏贴得很近,“不要想太多,想太多没有的就不开心了。”
秦以霜:“……”请把你的手从我腰上拿开谢谢。
他的话一说出来,秦以霜就明白了,无论怎么样做,怎么问,林夙都不会说出实话——除非能找到他的破绽,将证据打在他的脸上。
林夙真的在说谎。
于是——
秦以霜长长舒了一口气,释然地说道:“我害怕你发生什么事,吓到我了,既然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在林夙看不见的地方,拳头被他捏得紧紧的,害怕打草惊蛇。
他有种预感,林夙可能在观察着他,并没有自己口上说的那么轻松。
一个总是说谎的人,要么是笨蛋,要么是聪明可怕的人。林夙的学习能力很强,怎么看都不可能是前者。
林夙一直在观察着秦以霜,要是说秦以霜之前的表现是因为八音盒,那他后面的话就显得很奇怪了。
虽然林夙脸上是在笑,但他的眸子黑沉沉的,像一滩漆黑的死水,只等待面前的猎物回复。
他贪婪的目光从秦以霜充满暧昧痕迹的脖子挪到秦以霜脸上,泛红的指尖也顺着脖子往上抚摸。他的睫毛遮住黑色的眸子,嘴角挂着神经质的笑,眼里冰冷无机质的恐惧隐约地有些失控,颤抖着想要扼住指尖的东西,以此来掩埋谎言。
——我的挚爱。
喜怒无常的怪物一开始是以为秦以霜知道了自己欺骗他,他面上不显,心里早已爬满撕咬腐rou的蚂蚁,手脚在充满暖气的房间都变得异常的冰冷,脑子只剩下一个念头——怎么办,不能让秦以霜发现他撒谎。
谁都可以知道他撒谎,是个骗子,秦以霜不行——
他会用什么眼神看着自己呢?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但是小孩在得到他的回答后放松的举动不假,又好像是他再次胡思乱想了一般。
秦以霜并不聪明,他自己也说过,明显对自己有着较高的自我认知。林夙不认为他能猜出什么,说出来的话极大可能只是无心之举;林夙回想自己摔八音盒那时候的举动,那就是一个很普通的动作,并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秦以霜能从中看出什么呢?
这样一想,秦以霜是真的在担心他是不是“应激反应”。想通之后,林夙心里暖了起来,状态也恢复正常。
他的指尖从秦以霜的脖子滑过,覆上秦以霜的脸颊,用额头抵着秦以霜的额头,亲昵地说道:“……我给你做个八音盒吧,那个八音盒对你一定很重要。就算你说它再不重要,它也是你成长的碎片之一,希望我可以弥补你的遗憾,它也可以记录你此刻的成长。”
秦以霜用额头撞了一下林夙,将通红的脸挪开:“爱做你就做。”
这个事就这样揭过去了。
秦以霜跳下床,想起来他之前的稿子还没画完,把撒谎的林夙丢在一边,打开电脑去画画。
他坐在椅子上,抱着数位板,又把影视的窗口拉小,点了个电视剧看。
“画画还看视频?你在看什么啊?”林夙对于秦以霜画画看视频还挺好奇的。
秦以霜低头叠图层画线稿:“看最新连载的电视剧,《重生之我那惯爱撒谎的渣男丈夫》。”
林夙:“……”怎么感觉怪怪的,是被内涵了吗?
林夙把手搭载秦以霜身后的椅子上,看着秦以霜画画,没事就偷亲两口,下楼拿水果和淑姨做的健康小零食投喂秦以霜,就这样挨到了晚上。
秦以寒还在房间外面,林夙也不好哄着秦以霜去自己家里住。
到时间了,林夙没办法继续留下来,他要是表示想留下来,秦以寒肯定乐意连夜开车送他回家。
秦以霜穿上高领毛衣,把林夙送下楼,林夙看见骆锦琢坐在沙发上还有点惊讶:“你怎么还没走啊?”
骆锦琢闷闷不乐地摸着自己的肚子:“我一直在等秦以寒找我,但是他把我从书房里赶了出来就没理过我了。”
跟林夙抱怨完,他补充道:“我呆在这里是因为淑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