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朔风赶紧上前一步拦住,眉头紧皱,心生出几分不悦,才两天不见人,怎么又有人想要招惹江秋白。
曲朔风看清了面前的人,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模样还算俊秀。
那人不满道:“这位是?”
江秋白先一步道:“我朋友。”
“是男……”曲朔风看见江秋白略带威胁的眼神,将后面两个字咽回了嗓子里。
曲朔风心道,他现在也太惨了,也是江秋白心软,不然他估计连朋友都算不上。
曲朔风与那个青年之间暗流涌动,不少人都往这边看。
江秋白实在不知道如何处理这种情况,他晚上又睡得不好,头疼的厉害:“曲朔风,我饿了。”
闻言,曲朔风赶紧去了厨房,等他再回来的时候,江秋白已经不在房间,问了其他人,只说江秋白和朋友出去了。
电话铃声从江秋白紧闭的房门传出来,曲朔风心想他不会走远,但是悬着的心并没有放下来。
他去老板那儿换了江秋白对面的空房间,盯着早餐看了半天,才终于听到对面传来了动静。
“你和谁一起出去了,手机也不带。”曲朔风推开江秋白房间的门,看见江秋白坐在沙发上,正在用药油按摩腿。
江秋白轻飘飘看了他一眼,曲朔风像是被戳破的气球,弱弱道:“你腿又疼了?”
“还好。”江秋白将睡衣裤腿放了下来。
“你等我一下。”曲朔风赶紧回自己房间打开行李箱,他来的时候特意从岑医生那儿带了几份新配的中药包。
“你放下吧,我等会自己弄。”江秋白道。
曲朔风当然不肯:“你自己不方便,正好我还能帮你按摩。”
江秋白的腿酸痛难忍,于是便答应了。他盯着曲朔风忙来忙去的兴奋背影,眸色幽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曲朔风自顾自说了半天没有听到回话,抬头才发现江秋白不知何时歪在那儿睡着了。
曲朔风拿起旁边的毯子帮人盖上,瞧见了江秋白眼底的青黑,小声嘀咕:“明知道自己住在外面休息不好,还不听话。”
曲朔风帮人擦干净脚,直接用毛毯裹着抱回了床上。
就在曲朔风拉好窗帘,关上灯时,江秋白忽然眉头紧皱,额头沁了几颗冷汗,还哑声说着梦话。
他以前只知道江秋白不喜欢住酒店,偶尔还会做噩梦,却并不知道为什么。
曲朔风突然想起一件事,很久以前,江秋白其实差一点就告诉他了,他却没有听。
江秋白曾经试图依赖过他,是他亲手把人推开了。
他做了太多的错事,曲朔风心想。
曲朔风坐在江秋白的床边,握住了床上人的手,江秋白渐渐放松下来,又沉沉睡去。他翻了个身,抽出了被曲朔风握住的手。
掌心的温度已然离开,曲朔风没有抓住。
曲朔风捂着眼睛,挡住了眼底的痛苦,他想要将床上的人紧紧拥入怀中,就像以前那样,而他却已经没有这样做的资格。
江秋白醒来时,曲朔风正坐在窗边,似乎在看外面的风景。
楼下草坪有不少游玩的学生正在拍合照,他们穿着高中时的校服,脸上都是青春洋溢。
“你那天看毕业照的时候想的是谁?”曲朔风忽然说。
等问出口,他才开始后悔,这下江秋白铁定要想起那个不知名初恋了。
江秋白愣怔了一会,才想起来曲朔风说的是哪张照片。
那张连人脸都看不清的毕业照,是江秋白与曲朔风的第一张合照,虽然故事的另一个主人公到现在都不知道。
站在曲朔风身后,只露出眼睛的人,是高中时的江秋白。
那几乎是他年少时做的最勇敢的事情,偷偷站在喜欢的人身边,和他一起拍了毕业照。
因为是好几个班在一起拍照片,所以即使江秋白混在其中,也没有人发现不妥。但是江秋白却总觉得周围人都在看他,手指不安地绞在一起,低着头不敢说话,生怕被别人发现,过大的校服衬得他更加消瘦。
曲朔风人缘很好,很多人过来跟他说话,欢声笑语萦绕在耳边,显得江秋白形单影只。
即使已经过了很多年,江秋白仍然能记住那时候的不安与无措。即使身处在热闹之中,他能拥有的却只有孤独。喜欢的人就在眼前,他却连和人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没有谁。”江秋白道,声音里多了些怅然。
“我肯定会比他好。”曲朔风道。
江秋白反应了一会,想到陆熙前几天告诉他的话,才恍然大悟。
“他很好。”江秋白笑了一下。
虽然醋意横生,曲朔风还是忍住了,他抬起手摸了摸江秋白的发顶,轻声道:“我会继续努力,一直到你愿意再次相信我的那一天。”
江秋白有些不自在,背过身:“你什么时候回去?”
“你什么时候回去,我就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