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人离开后,江秋白才松开紧握的拳头,掌心是几道红痕。救了曲朔风以后,他们才变得更为亲近,他的确也用腿疼、不舒服之类的借口让曲朔风留下来陪他,这点他无法辩驳。
自那以后,曲朔风不在时,江秋白与那些人愈发相看两厌,他总是把人怼得说不出来反驳的话。
所以即使他与曲朔风已经结婚,曲朔风的朋友们依然不太喜欢他。
但他也并不在意,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人罢了。
除了某些必要的聚会,江秋白基本上不会见曲朔风的朋友。大多数时候,他都是独自待在家里,或者去曲家。
凌晨,江秋白陡然惊醒,后背全是冷汗。
江秋白一直不喜欢住在酒店,不睡在熟悉的地方,他就特别容易做噩梦。
他梦见,他和曲朔风在咖啡厅门口分别,然后渐行渐远。
他起身拉开窗帘,还没到四点钟,外面仍是一片黑暗,江秋白单薄的身影映在窗户上,仿佛风一吹就能走。
江秋白注意到窗户上已经凝了薄薄一层水雾,秋天快要结束,冬天来了。
第10章
江秋白回去那天,A市下着小雨,呼吸间已经带了雾气,是曲家派来的司机到机场接他。
“朔风呢?”江秋白问。
“小曲先生昨天去了朋友的山庄,夜里下雨路滑,他就在那里留了一夜,早上一时赶不回来。”司机解释。
曲朔风不是去了他家旧房子吗,还在那儿住了一晚,给他拍了视频,怎么忽然又去什么山庄了。
江秋白皱着眉头,手指无意识摩挲手机屏幕。
曲朔风的消息姗姗来迟:“临时有一个应酬,晚点回家。”
“开车注意安全。”江秋白回复。
曲朔风回到家时已是傍晚,屋里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客厅只开了一盏落地灯。江秋白裹着张毯子靠在沙发上看电影,是部有些年头的黑白影片。
江秋白正撑着下巴看得出神,曲朔风换了身家居服后才走过来:“怎么想起来看电影?”
“闲得慌。”江秋白道。
曲朔风坐过去,打算陪着江秋白一起看。但是他实在对这类影片不感兴趣,没几分钟眼皮就开始打架。
影片很快播放至结尾,江秋白转头一看,曲朔风已经靠在沙发上睡着。他笑了一下,只是那笑意很快就散得差不多。
他推了下曲朔风:“回房间睡。”
曲朔风还不太清醒,他闭着眼把江秋白抱进怀里:“你陪我一起。”
“你前天回老房子那儿干嘛?”江秋白问。
曲朔风困意迷离,含糊不清道:“想知道更多关于你的事情。”
江秋白笑得温柔,手指轻柔为曲朔风按摩头部,他低声道:“过去不重要。”
曲朔风睁开眼睛:“现在你也不愿意把事情告诉我。”
“我以后都跟你说。”
江秋白背过身,脸上的笑意彻底没了。他从前不是没有同曲朔风说起日常琐事,只是从某一天开始,曲朔风变得不耐烦听那些,久而久之,江秋白便不说了。
曲朔风有意无意开始观察起江秋白。
江秋白过得十分循规蹈矩,每日都按照前一天制定的日程表生活,几乎能够Jing确到每一分钟。
曲朔风心想,他与江秋白果然是两类人。
江秋白回来之后,阿姨没有再来过,家里又重新变成江秋白做饭。
生活恢复成以前的样子,曲朔风开心了几天,接着又开始觉得哪哪都不舒服。只是临近年底,公司十分忙碌,他也没多少功夫分神出来考虑这些事情。
圣诞节那天正好是周末,曲朔风想着他和江秋白这段时间都一直在加班,便提出来出去吃饭。
曲朔风选了A市一家挺火的情侣餐厅,他俩还是因为认识老板才能订到座。
江秋白饭量小,吃了几口之后就放下了筷子。餐厅里的装修很多年都没变,江秋白看着这些,心绪有些波动。
这不是江秋白第一次来这家餐厅,很久之前他曾经在这里打过工。
他上高中那会,圣诞节还没有这么流行,顶多是些年轻人闹着玩。
圣诞节那天,江秋白正在这家餐厅兼职,他刚换上工作服走出去,一眼就看见被簇拥进来的曲朔风。
毫不夸张地说,曲朔风真的带着一麻袋的礼物。
他知道这天是圣诞节,班里有女生一个月前就开始谈论送礼物的事情。
江秋白一直都知道曲朔风在学校很受欢迎,但直面真相时,他还是忍不住感到惊讶。
江秋白想了想,也鼓起勇气打算送曲朔风一份礼物。
他这段时间空闲时会跟着厨师学做甜点,已经到了可以出师的水平。
过了一会,江秋白端着份布丁走到曲朔风所在的桌子,他低着头,强装镇定道:“这是餐厅送的圣诞节礼物。”
曲朔风原本想拒绝,还是鬼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