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依旧是件飘逸爽然的白衣大褂,迈着两条长腿走近,入目的便是两个依偎在一起的身影。
“哟,我来的不是时候?”
良昭沉沉地叹出一口气,在凌玄的搀扶下站起身,出言回应:“还行吧,没被人弄死呢。”
简安宁锐利的目光落向良昭腹部,偏着头询问:“受伤了?给我看看。”
“看什么。”良昭漫不经意地摇了摇头,“谁给你的自信,以为自己的清创缝合技术会比我强吗?”
简博士闻言已经领会到了老友的意思,他没事。接着便晃了晃手腕,语气懒散道:“那行了,外面也都清理干净了,二位受惊,请吧。”
走出地下室,周身响起略微杂乱的人声。
研究楼一层的大门已经被整个破坏掉,简安宁的几十个手下散在各处打扫着,但这里仍可以用一片狼藉来形容。
简boss随意踢开一张破碎的椅子,从旁揶揄:“岑祁虽然没来,不过拆楼这活儿你也算替他干了。 ”
凌玄站定在楼梯口,感受到从外面吹来了略带凉意的风,有些担心良工的身体,便抬头朝上看了看,开口道:“我去帮你拿件衣服,很快就下来。”
良昭点了点头。
简安宁看着凌玄毫发无伤离开的背影,再瞥一眼面前显得有些狼狈的人,轻叹一声,悠悠评述。
“我现在算是看明白了,你和那个疯批的破坏力还真不相上下,而且同样护短。”
良昭平淡的神色不变分毫,略偏身落目向背后,理所当然地回应。
“是我的人,为什么不护?”
第34章
纯白基调的病房里, 良昭躺靠在床上,随手翻看着一本词句晦涩的书籍。
他的右手背皮肤里埋着一支留置针头,输ye管连接着的点滴瓶里已不剩下多少褐色ye体。
一位中籍的小护士正负手站在一旁, 仰头安静地等着药ye滴尽。
“麻烦问一下,我的吊瓶还需要挂几天?”良昭轻轻地合上书本放置在床头柜上,抬头沉声问询。
“这个……”护士捧着手中的处方病例查看,“今天刚好是最后一剂,从下午开始就没有了, 以后只需要按时口服消炎药。”
“知道了,谢谢。”
良昭的话音刚落,病房的门板就发出吱呀一声。
披着白大褂的简安宁阔步走进来查房, 他瞥了眼老实躺在床上的人,扬唇微笑道:“看起来气色不错。”
“都和你说没事了,非要扣着我在这活受罪。”良昭镇定地目不斜视。
“真白眼狼啊,你知道我这vip病房租给养病的土豪们一天要多少钱吗?好吃好喝供着你还不乐意, 我图什么啊!还不是怕你落病根?”
简安宁倚着床边的小立柜,摇着头一副好心没好报的模样感叹着。
“再说,如果让邬泽他们知道你带着伤从我这走, 我这个做大哥的也不用混了。 ”
一旁的小护士从两人谈话中也听出了不一般的交情。平常神龙不见尾的简院长什么时候对病人这样上心过?
注意到身畔八卦打量的目光, 简安宁随意抬手挥了挥, “你先去忙吧,这针我给他拔。”
“好的。”小护士柔声应着, 用胳膊肘夹住处方单,捧着托盘朝着门边走去。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病房内的两人才转换了话题。
“那件事怎么处理的?”良昭隔着衣服轻轻地抚着自己的刀口,眼神也渐渐凌厉几分。
“你就不用Cao心了,只要知道触及禁区的事, 绝不会有他们的好果子吃。”
简安宁没有透露出具体始末,他的表情只严肃一瞬,便又悠悠揶揄:“在我的地盘上搞事就忍不了,给你出口气倒是次要的。 ”
瞧着这人不正经,良昭只无奈地偏了偏头,不予回应。
自从弟弟离开以后,某简姓暴躁大佬已经变得很佛系了。他虽然将心火难熄的自己困在这片土地上,可他仍是一条盘龙,理所当然地有着自己的逆鳞。
病房内寂静片刻,简安宁伸手抚摸床头柜的边角,眼神涣散着没有焦点。
“就快到小珩的祭日了,回国以后有时间的话,替我去看看他。”
这种事根本无需别人告知。
良昭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知道,他也是我的弟弟。”
“当然。”
简安宁轻轻地扬唇,笑意中带着一闪而过的苦涩,很快他又从悲伤的情绪里抽离出来,接着开口:“那你准备什么时候走?”
“随时。”良昭并无犹豫,接着悠然添上一句:“只要你帮我把东西准备好。”
“准备什么?”
“我就要去度蜜月了,你不送点贺礼吗? ”
简安宁蹙起额头,挑眉不可置信道:“什么玩意? ”
“明明听清了还要再问。”
良昭抬眸,淡定地瞥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