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能出吗?”沈凇突然问了句。
“可以的。”
沈凇在这边给沈罂订过衣服,所以留有他的尺寸档案。
沈罂的十八岁生日快到了。
沈凇这天回家早,沈罂还没回来。
沈凇接到电话的时候大概是下午六点半,小家伙一般六点放学。
“你什么意思?”他捏手机的手指用力到发白,一贯沉静的表情崩出裂缝。
“小少爷一直没出来。”
“我刚才去他班里问,有留下的同学说他早已走了。”
司机也有些着急,半个小时了,还没接到人,不得已给沈凇打了电话。
沈罂不见了。
“唔— —”沈罂手脚被绑着,嘴上粘着胶带。他头发有些乱,眸里闪过一丝慌乱和惊恐。
什么人,绑架?仇敌?
他放学往外走,突然被人用毛巾捂住了口鼻,然后就晕了过去,醒来时已经在这间破旧仓库。
“……”
“明早过来接人?”
“好的好的。”
“那钱…”
“……”
远处有人在打电话,隐隐约约飘过来声音。
沈罂瞳孔一缩,脑子里浮现出小时候被拐走的记忆,胸腔发闷,有些喘不上气。
不行,冷静,他闭了闭眼睛,忽得看到不远处的手机。
远处那人还在打电话,他动作很轻地往那边挪了一点。
平日上课为了不分心他都会关机,此刻深深地感受到了绝望。
他背过去,手碰到了手机,开机,期间他一直盯着远处打电话那人,好在对方没有察觉。
沈松第一时间去学校调了监控,但沈罂出了教室,最终是在个监控死角处消失的,他在沈罂手机上安了定位,但那个红点就停在学校的位置不动。大概是没开机,所以数据一直卡在原地。
沈松脸色沉得吓人,不得已从附近的监控挨个查起,突然手机上的红点动了,停在一处废旧的工业区。
他暗了暗眸。
“呦,醒了?”声音是从右后方传过来的。
沈罂身子一僵,愣在那儿。
是同伙,大概刚才有事出去了。
那人注意到他手里的手机,一脚踹开。
“呸,小逼崽子,怎么,想报警?”手机被踹出去几米,亮着的屏幕有些晃眼。
沈罂踉跄了几步跌倒在地,那人把他拽起来。
“嘶,长得倒是不错,跟个小姑娘似的。”那人笑得猥琐,沈罂使劲挣脱,低头在他手上咬了一口。
“Cao,妈逼。”那人手被咬出血,发怒。
沈罂眼圈发红,看起来柔柔弱弱地,眼神却像个小狼崽子,只是泪意还是打shi了睫毛。
那人反手扇了他一巴掌,沈罂重心不稳,直接倒了下去,头似乎磕到了桌角,眼前黑了黑。
好疼啊…沈凇。
你怎么还不来…
“哎我Cao,你干嘛!”打电话那人回过神来,制止他。他们办事,全靠雇主意思,明天雇主会派人来接头转移,不经同意是不允许动人质的。
“妈的,逼玩意儿咬我,疼死了。”他甩了甩手。
突然,仓库的门被撞开,门的插捎直接断开。
“不是说明天来接人吗?”
“Cao,不好。”
沈凇走进来的时候,灌进来一阵冷风,他整个人都散发着低气压。
沈罂迷迷糊糊,隐约间还有一丝意识。
他来了…
眼前陷入黑暗,沈罂彻底昏过去。
沈松抱着人往车上走,低头吻了吻怀里人的额头。沈罂安静地闭着眼,睫毛上是未干的泪珠,眼圈红红的,左脸有点红肿,看起来惨兮兮的。
身后传来隐约一阵惨叫,沈松抱着人,一步一步离开,脸上没什么表情。
“别把人打死了,问出来幕后指使。”
上车后,他打了个电话,冷声嘱咐。
蔺清过来的时候沈罂还没醒,沈凇坐在他床边,牵着他的手,轻轻捏他的指尖。
“怎么回事?”蔺清见状吓了一跳。
“家暴是犯法的!”
“闭嘴。”沈凇瞥他。
蔺清瘪了瘪嘴,低头给沈罂处理伤。
“怎么,你哪位仇敌找上门儿了?”
“不知道。”
沈凇在生意场上混迹了这么多年,跟不少人结下过梁子,但有人把手伸向沈罂,这是头一次。
外人只知沈凇养了个小孩儿,私生子呢还是童养媳,这点未知。但除了关系近的,很少有人知道这个小孩儿长什么样,沈凇一直以来把他保护的很好。
“看起来没什么大碍,只是有点皮外伤。不放心的话,等小樱桃醒了,你带他到我那检查一下。”蔺清处理完,收拾好东西。
“嗯。”沈凇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