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医院是个晦气的地方,那里充斥着许多人的绝望害怕和悲伤。
林千夏这几年,算是把人间疾苦都尝个遍。
她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脑海中放回着方才医生跟她说的那些话...
林小姐,你父亲的病情已经刻不容缓了,必须在这一个星期之类准备手术,费用大约五十万。还有,我必须严肃的告诉你,开颅手术有一定的风险,我们不能保证百分之百的成功。一旦手术失败,病人可能会有痴呆、神志不清等现象,更严重点,还会终生陷入昏迷。你自己好好考虑清楚。
刺鼻的消毒水味,伴随着一阵Yin冷的风,吹得她一个哆嗦。
她嘴角勾起一抹惨笑,夏春兰一辈子嗜赌成性,从来都自顾自己玩乐,家里的人和事她都一概不管。这个世上只有父亲最疼她爱她,她不能失去父亲...可是那么一大笔钱,别说五十万,五万她都拿不出来。
果然,这个世界上只有一种病,那就是穷病。一旦得了这种病,便无药可救,无人可医。
绝望之中,林千夏混乱的脑海中浮现了夏春兰那市侩的话你还不如去找那个陵先生,求他念在旧情的份上借你几十万
手紧张的握成了拳。
她自是不愿意求助那个男人,一千个一万个的不愿意!
但父母之恩大过天,哪怕只有一线希望,她都不能放弃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有天也会苟同夏春兰女士的想法林千夏自嘲的笑笑。
盛世。
F市最高档的娱乐会所,这里是那个人经常来玩的地方也不知道今天他会不会在。
林千夏站在大门口,步伐有些迟疑她清楚的知道,那个男人绝不是省油的灯,想要得到他的帮助,必然会付出一些惨痛的代价。
林千夏苦笑,不知道前方又有什么崎岖坎坷在等着她。不过既然未知,那便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她心一横,大步流星的就往里走。
你!给我停下!门口的保安看到林千夏,手疾眼快的把她给拦了下来,小姑娘,你是哪个学校的,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给我哪凉快哪呆着去!
林千夏突然意识到,自己没来得及换衣服,身上还穿着学校的校服。
小小的挫折当然不会令她就这样算了,林千夏幽幽一笑,撒谎不眨眼道,上什么学校,我都快三十了...至于这校服嘛是陵雾尘陵先生要我这么穿的,他现在就在包厢里等我呢。
那保安听到这个名字的名字,立马把拦着她的手缩回,进去吧。
林千夏这才进了会所的门,方才脸上的笑容早已不复存在了,此刻她面上只有平常的冷漠然..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随便拦下服务员给了几张小费,问出了陵雾尘在哪间包厢,趁着这股子横劲她径直上了电梯来到目的地。
走廊上的空调应该开的有些大了,吹得林千夏浑身凉飕飕的,如同置身于冬天般冷得发晕,就连看那扇暗红的门上刻着的一条条威风凛凛的龙,都觉得面目狰狞
包厢的门紧闭,她没有迟疑的推开门,生怕自己一旦犹豫,就会后悔。
门被打开,正好迎面出来一个人,吓得她一个激灵。
走出来的这个人正好是陵雾尘的助理,他喝得有些多,也没有认出她,哪里来的小妹妹,让开点,别挡着我路!
林千夏深吸一口气,声音有些颤抖的小声说道,陵雾尘...在里边吧?
那个男人闻言,皱着眉头,扭头朝包厢大喊,尘哥,有个学生妹找你!然后就跌跌撞撞的跑去洗手间了,门口只剩林千夏一个人,修长纤细的身影显而易见的立在门口。
她鼓起勇气朝里面看去,她要找的那个人,格外的醒目,在人群中一眼就能发现。
最中间的猩红真皮沙发里坐着一位相貌气质皆出众的男人,身边还一左一右依偎着两位纤腰翘tun的美女。他并没有像包厢里的其他人一样朝她行注目礼,仍然自顾自的喝酒聊天,似乎是在谈什么生意,这也足以表明他对这个闯入者并不好奇,直到林千夏开口说话。
陵先生,能出来一下吗?我找你有事。她的声音,不够洪亮,但也能让包厢里所有人都听见。
那个男人终于有一丝反应,他放下酒杯,慢悠悠的朝门口扫了一眼后,将冷漠的目光定格在她身上,唇角讽刺的往上挑了挑。
无疑,这个男人有一张无可挑剔的脸,顶着这样一张Jing致的脸,无论做什么表情大概都足以让人晃神吧。他只是看了她一眼,便偏过头与在座的商业人士谈笑风生。
她也不急,随意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听着他们几个男人侃侃而谈。
酒过三巡,林千夏大致也听懂了他们谈话的内容。对方的公司想和陵氏集团长期合作,可陵雾尘给的利润太低,对方不满意一直与其周旋,想要压低价格,陵雾尘不肯,于是双方开始漫长的拉锯战。
陵雾尘见惯了这场面,全场持着漫不经心却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