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淮乐这么说,也是为了打散某些人不太友好的心思。
叶华明慎重接过,还将一张写有契约的纸交给了安淮乐,银货两讫。众人看向安淮乐的目光顿时火热起来,那可是真的金子啊,看他们二当家的脸色就知道了,这个人,大有来头。
“我这边拿去卖的,自然也是有要求的,不能太小,必须的是个头大成熟的,松子、榛子、板栗、梅子还有香菇都行,我会先挑选一番再加工。后面详细的,我会和各位当家商量。大家若是闲着,现在便可以去收集了。”
话音一落,不少人已经回到自家的小房子里,拿起背篼就开跑,生怕落后他人被抢了东西。
有人期待,但也有人不屑。
牛大婶和他汉子过惯了这般不需担忧的生活,平日里就是择择野菜,左右转转戒备一下罢了,虽然日子苦些,但也不是过不下去。
只是看着不少人都上山去抢东西,他们心里也有些不安。
“那我们怎么办?老骨头爬不了树啊。”几个老人颤颤巍巍站在安淮乐面前,一脸哀切。
安淮乐宽慰道:“大家不用的担心的,其实现在炒山货不过是个临时手段,重要的还是咱们地里的东西。如今土豆还没宣传开,可是紧俏货啊。”
“大家注意田地便好,分种了更要注意有无虫害,将地上的碎石移开,慢慢开垦出一片平整的地,日后若想在山上久居,这些环境得慢慢改善。这都不是空口之言,待几日后便能见分晓。再说了,那些年壮的上树可不得擦破点衣服,大娘们日后缝补的活儿肯定少不了。”
面前这年轻娃子,明明看着稚嫩的很,然而说出的话,却让他们感到十分安心,拥有让人相信的魔力。
“嗯,一定会好的,会大赚的!”
生活在狭窄困窘的黑暗中,即使是如同荧光般微小的希望,也会被人紧紧攥在手中。
做山贼并不是他们所愿,从此便是生活在Yin沟之下被众人唾弃,不敢再重回阳光底下,就连自己的孩子在入山那刻也被光辉的未来抛弃。心里不可谓不甘、不恨。
所以对于这个来之不易的荧光,他们视如珍宝。
第二日,便有人拿着几筐山货过来,安淮乐一一给称了量,确认无误后,三个当家便开始秘密组织人进行炒制了。
得挑信得过的,山货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炒制方法,若没有这个方子,所有的畅想都只是想而已。
安淮乐之前便将炒制的法子告诉了几人,并以欠条的形式将方子借予他们使用,自然是借,不是买。毕竟以后能炒的东西越来越多,若是对方真起了歹心要霸占,安淮乐也不好找人说理。
虽说用人不疑,只是人多了难免出现几颗粑粑,不好管教啊。
等人都熟知如何炒制后,安淮乐便收回了方子。
这几日炒制如火如荼开展,还不时有人下山买些东西,看来炒货并不是单炒就行的。
牛大嫂观望着众人的行动,心中有些瘙痒,她也想掺一脚。只是现在提又不太好啊,她们一家带头拉了几口人没去,如今整日都能闻着那炒货的香味,仅凭鼻子就能判断出是个好东西。
不少人已经心动,若是现在变卦,岂不是要沦为大家伙儿的笑柄?
牛大嫂可丢不起这脸,忍着没去,只每日悄咪望着进出炒房的人。
外头,几个大娘尽心翻着布上晒着的香菇,骄阳似火,不到三日香菇里的水分便被晒得七七八八,旁边老爷子们坐着带软布的小凳子,面前摆个小长桌,在那里捣干脆的香菇,把他们都磨成细粉,随后装进干燥的陶罐中。
“陈大娘啊,你们这是干啥呢?”
陈大年抬头看了眼,淡淡说道:“就翻蘑菇啊,不然嘞。”
牛大娘被噎了一口,脸色有些不好看,忍着不爽问:“不是,我是说这拿来干嘛呀?”
陈大娘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大当家都不知道,我咋知道!你问这干嘛,是不是想断咱的财路,私吞呐?!”
这话可说得太严重了。
虽然牛大嫂确实是这样想的,但当众戳破后,对方那躲躲闪闪的眼神还是激怒了大伙儿。
陈大娘一下站起来指着人鼻子质问。
“你是不是就打着这歪主意呢!好不容易大家生活有了盼头,你这是想做啥!”
“牛大芳,我看你是不是这几天水喝多了全灌脑子里去了啊!你还是不是人呐,你不想好过,别拉着我们一起掉坑!”
牛大嫂鼻子都给气歪,两手一叉腰就要大干三百回合的样子,“你们!”
‘噗!’
一桶泔水把人浇了个透心凉,牛大嫂还没反应过来便惹了一身脏污。“啊啊啊!你们这些贱,人!”
吼着就要上前去打陈大娘,陈大娘双腿一哆嗦,赶紧往旁边站了几步,把干菇给护着。
“住手!”
三当家张大志在后头迅速赶来,手疾眼快地在地上摸出一颗石子,又飞快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