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若拿起酒瓶,把面前的空酒杯满上,然后端起来,和曹天碰了碰:“来。”然后仰头,一口气喝光了。
曹天说:“慢点,这白酒上头。”
楚若放下空酒杯,若无其事笑笑:“没事,我喝不醉。”
“为什么?”郭鹏亮听到了,凑过来问。
其实楚若在五年前听到楚家当时把他买进去的原因后,就想明白了为什么他喝酒喝不醉了。恐怕就是当年给楚华若试药留下的副作用。
但他现在根本不可能这么跟他们说,只能含糊带过:“也不是不能喝醉,就是没那么容易醉。”
“那再来一杯。”曹天给楚若满上。楚若笑笑,也不推拒,仰起头就喝了。
王文希这时也走过来要和楚若喝酒,然后是总监们。楚若来者不拒,一杯接着一杯喝着,喝到最后曹天他们看不过去了,连忙挡住楚若的酒杯:“好了许绒,你今晚喝够了。”
楚若脸色白了不少,但眼神还是清明的。闻言,他放下酒杯,点头:“是够了。”
“吃点东西。”彭浩然给楚若的碗里夹菜。楚若埋头,安静地开始吃菜。
之后就是走行程了。楚若跟着剧团的大家,到达一个新城市,开始排练,开始演出,然后演出结束,就去聚餐。他也知道剧团和他的人气都是有增无减,走在街上开始会被路人认出来,他配合完路人的签名和拍照要求后,就跟着剧团他们一起回去剧院排练。
这天他们到了一江市,这是巡演的倒数第二站,演出后,想去吃宵夜的就去临江的一间饭店去,要休息的就径直回酒店了。
彭浩然是个除了话剧,生命中就只有吃这一项要紧事的男孩子,自然每次宵夜都不会错过。他们宿舍从来也是同进同出,所以每次的宵夜,楚若也都跟着他们一起去了。
这晚也不例外,王文希和苏苏以及两个总监一起,曹天他们宿舍四个人,总共八个人,一起去吃宵夜。
吃饱喝饱以后,心满意足的大家正准备回去,忽然从他们身后的一张桌上,传来一阵不客气的吆喝:“那群不就是这阵子火得不得了的戏子吗?”
王文希脸色笑容变得僵硬,一个总监拍拍他的背,示意不用理会。
大家也只能当听不到,脸色各异要离开。
那吆喝声不停,甚至音量还比刚才的要大了不少:“戏子不就是戏子!上不了台面,有什么可豪横的?!呸!”一口唾沫飞来,竟正正中了王文希的鞋面。
王文希忍不住了,大步走到那人面前,居高临下看着他:“请你道歉!”
那人显然喝醉了,一张红脸油光满面,这时挑衅地瞪着王文希,嘴角是嘲讽的笑意:“道歉?这样,我今儿要是道歉了,我跟你姓,姓戏子的戏好不好啊?”
“你!”王文希气极了,指着那人鼻子,平日伶牙俐齿的一个人,这时被气得张口说不了话。
曹天和彭浩然连忙去拉王文希:“算了算了,文希哥,不要和这种人计较,我们回去。”
周围已经不少人围观了,但没人出来制止,所有人都抱着看热闹的心情观看。
店员也撑着手臂在看。
周围人的沉默观看长了那人的士气,那人腾地一声站起,逼得王文希不由自主后退了好几步,他才得意洋洋地开口:“我是哪种人?你们说说,我是哪种人哇?”指着曹天和彭浩然,耀武扬威地问。
王文希自己也觉得和这种人计较是无谓的,正要和曹天他们转身走,一块蘸满千岛酱的香蕉块忽然从他身边飞过,直接砸到了就在他们身边的楚若脸上。
“还有个残疾人!”那人指着沉默擦脸的楚若,开始大笑,“残疾人也能演戏?残疾人也能火起来?哈哈,哈哈!你们看他脸上的疤,说他是个犯人都有人信吧?现在戏子门槛这么低的吗?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当了吗……”
他话还没说完,一杯酒兜头就泼了上去。那人被酒水泼懵了,安静了一会儿后,发现泼他酒的,竟然是和他们一起的那个女人。
苏苏胸脯起伏着,寒着脸看那人:“道歉。”
那人“哇”地吼一声,随即掀翻面前的桌子,眼看着就要往苏苏身上扑过去,双手还直接要往苏苏脖子掐去。
王文希和曹天他们连忙去挡,楚若也迅速地冲过去把苏苏拉到身后,护住苏苏。
那人的同伴也冲了上来,拿起凳子就要往王文希他们的头上砸去。这会儿店员们终于知道着急了,一边喊着不要打架,一边叫人去报警。
王文希他们哪里打过架,凳子砸到面前了还懵着站在原处。楚若一看就知不好,连忙出声大喊:“快避开!”同时冲上前去,挡在王文希身前,一把推开拿着凳子要砸下来的男人。
那男人往后摔倒在地上,很快恼羞成怒就又跳起来,拿过身边的酒瓶,砸碎了把尖锐的一头对着他们,冲了上来。
楚若护着王文希他们一边紧急后退着,一边飞起一脚,去揣那人的胸口。
那人避开了,然后拿着酒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