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卿书也不知道是觉得可笑还是有趣,轻轻摇了摇头:“为了区区500万就闹成这个样子,真是难看。”
说完他便背过身去,像是已经不耐烦跟贺朝阳继续讲话。
梁卿书说话声音不大,但在场的人基本上都能听到,也恰到好处地提醒了大家,在这个游戏做叛徒,要么是奔着学生会的职位去的,要么是奔着钱去的。
可这两样偏偏是梁卿书最不需要的。
从动机上来说,他是叛徒的可能性也不大。
贺朝阳还在继续发怒:“有本事你们就投我,看看下一局是不是还有两个叛徒,来啊!”
他越说越显得出离地愤怒,也让众人心中的天秤很快倾倒。
不管贺朝阳是不是个叛徒,他闹成这样,已经让很多人都不舒服了,也有人觉得他就是欲擒故纵,想通过这种方式逼迫大家把他留下来。
余深看起来十分头痛,他拍了拍桌子,沉着声说道:“本来我实在不想把这些话说到台面上,但是现在的情况,我提议放逐贺朝阳同学,你们觉得呢?”
寇谦本来就心术不正,闻言自然第一个答应:“我同意。”
贺朝阳听到这话,又对着他开始喷火:“你说什么?!”
“我觉得梁同学说得没错。”寇谦一咬牙道,“你毫无理由地随便投票,现在又闹出这么大阵仗,你要真的没干坏事,就应该堂堂正正地证明自己。”
寇谦其实想的很周到,随着张海雪等人被证明清白后,他和梁卿书就成了一根线上的蚂蚱。
他要是帮着贺朝阳把梁卿书怼出局,那么别人肯定会注意到他,何况梁卿书的嫌疑比他自己还小得多。
相反,把现在惹起众怒的贺朝阳投出去,是最能明哲保身的做法。
他接着诘问贺朝阳,贺朝阳答不上来,只能无能狂怒,一会喊着寇谦是叛徒,一会又喊着梁卿书是,最后还咬定余深不安好心。
但没有一个人愿意相信他的话,反而让情况对他愈加不利。
最终,他以几乎全票的形式离开了议会厅。
Rita弃票了,曾经最信赖的小弟闹成这个样子,也让她心情很是复杂。
直到贺朝阳离开了好一会儿,其他人也走得差不多了,她才回过神来,叫住了正要往外走的寇谦。
寇谦本来正要去找宋卉算账,一听到Rita叫他,整个人都不好了,但碍于面子,只能殷勤地跟她走在一起,道:“怎么了,部长?”
Rita低着头,像是有话想说,但又犹豫不决。
穿过长走廊的时候,阳光透过右手边的窗户洒进来一些金屑,也让走在前面的她的背影显得飘渺模糊。
寇谦看着看着,心里不好的预感就越来越强烈。
“说实话,从刚才开始,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Rita要等他一样在前面停下,回过半个头看他,“就是关于尚修竹的事。”
寇谦略松了一口气:“嗯,你说。”
Rita回忆起了她和尚修竹闹翻时的场景:“昨天晚上我是想跟他聊聊白天弃票的事,就去他房间里找他。开始时他不愿意给我开门,我就一直在外面的角落里偷偷等。直到中间的时候,他因为某件事急匆匆地出门,没有来得及关房间门,我就趁机进去了,接着就在桌子上看到了那张空白的任务卡。”
寇谦惊讶道:“就放在桌子上?他没有解释那张卡是怎么来的吗?”
“没有。”Rita无奈地叹了口气,“我们后来争执了很久,具体说了什么也不太记得了。但我现在回想起来,如果他真的是叛徒,没有做任务,自己偷偷把任务卡留在手上,又哪来的底气对我那么刚?”
“原来如此。”寇谦帮她分析道,“部长你是怀疑有人栽赃陷害他咯?”
“差不多吧。”Rita神色沉了沉,“但我不知道谁有这个能力得到空白的任务卡,又放进尚修竹的房间里。如果不是跟他认识,我觉得应该做不到这点。”
寇谦道:“有没有可能是余深?上一轮他提出了有多余的任务卡这个事,要不是他说,我们都还不知道呢。”
“……”Rita没有立刻应答,只是转过身来,定定地看着寇谦。
寇谦忽然哑住。
他好像知道,Rita专程在这里叫住他的原因是什么了。
“余深要是做这件事的人,他就没有必要特意当着大家的面提出来,给自己招惹怀疑和麻烦了。更何况他是国王,是最不可能帮着叛徒的人。”
“……”
“寇谦。”Rita的声音终于严厉起来,“别人不了解贺朝阳就算了,你和他在一个部门呆了也有一段时间了,会不知道他冲动的性格吗?但是,你却是刚才第一个要求放逐他的人。”
寇谦感到自己的冷汗都快流下来了:“我……”
Rita盯着他的眼睛,仿佛要把他看穿一样:“你才是真正的叛徒,对吗?”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