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你一起去,你有想猎的东西吗?”沈清疏替她紧了紧狐裘,一手握着大黄的缰绳,一手牵了林薇止。
林薇止想了想,鼻子皱起,“血淋淋的…都不想猎。”
沈清疏一想也是,她一个闺阁女子,恐怕没怎么杀过生,倒是她自己,久而久之都已经习惯了。
“好,那便不猎,去转一转也是好的,”沈清疏想起她时不时落在大黄身上的眼神,便温声问:“你想骑马吗?大黄很乖的。”
自上次雨夜之后,林薇止便没有那么害怕了,她迟疑了一下,没有反抗,任沈清疏带着她的手,轻轻抚了抚马头。
“抓好缰绳,我扶你上去。”沈清疏搭在她腰间往上一施力,将她扶上马。
“你不上来吗?”林薇止坐稳之后,见她只含笑牵着缰绳,心里便又开始发慌。
“别怕,我牵你走一截。”沈清疏伸手在大黄额头贴了会儿,然后轻轻拉了拉缰绳,大黄不满地打了个响鼻,还是低下头慢慢开始走,好好一匹马却走得比驴都慢。
林薇止身体僵了片刻,见大黄始终听话,并不像她想的那样可怕,也渐渐放松下来。
整整一上午,沈清疏就牵了马,边同林薇止说话,边在林里慢悠悠地转,见着猎物只随意放一箭,也不拘中了没中。
反正大不了蹭其他人的,猎那么多吃不完都给浪费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又晚了,这几天有点事,不然以后改成六点更可以吗QV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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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到了傍晚,各家子弟多多少少都有收获,一一呈献御前,猎物多的,便大方展示,少的,便局促窘迫。
似沈清疏这样两手空空的,却是寥寥无几,其实开始她还是误打误撞射中一些猎物,但她又没法丢开林薇止去追,便叫猎物给逃掉,最后射了个寂寞。
她也不觉得有什么,正好不用见皇帝了。
一个人超越律法,掌握着你的生杀大权,总是叫人没有安全感,又如何能够不卑不亢呢,反正她每次心里总是毛毛的,非常不习惯。
最终彩头叫武毅候府的一位少年郎夺去,但却不是传言里陛下的佩剑,只是一对珍贵的玉佩罢了,也不知其间又出了什么变故。
看得出那少年也有些失落,说起来,老刘氏出身武毅候府,他不定论起来还是沈清疏的下一辈呢。
待陛下和一众老臣走了,少年人不怎么讲究礼仪束缚,呼朋唤友,围溪而坐,各处都架起篝火来烤rou。
猎物剥了皮洗净,腌制了盐和香料,直接便串起来烤,木柴燃烧崩裂发出噼啪之声,油汁滴落在火苗里,腾起阵阵青烟,香气渐渐蔓延在整座中谷围场。
沈清疏厚着脸皮蹭孟柏舟的猎物。
“真就一只没猎?”孟柏舟转着木叉,无语地望着她,“那你这一天到底干嘛去了。”
“哼,这个色迷心窍的,我下午撞着,拉着他夫人在那儿慢悠悠地遛马呢,”夏薄言冷笑一声,酸溜溜道:“大黄是让你那么用的么,你怎么不干脆骑驴呢?”
孟柏舟讶异道:“真的?是大黄吗,平日里它不是连摸一下都不肯?”
“可不是嘛,”夏薄言十分费解地撑着腮帮子,觉得有些牙疼,“真是马似主人形,唉,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啊。”
“我说呢,怎么下午回来,我娘子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原是你这厮的缘故。”孟柏舟恍然大悟。
“……”
毕竟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沈清疏在旁边坐着,任他们两个你一句我一句的批判,也只笑着并不接话。
鹿rou渐渐烤熟了,表层已经变成了焦黄色,在火光照耀下,一层又薄又亮的油脂附在其上,发出滋滋的声响,用匕首划开柔嫩的肌理,洒上调料,便蒸腾出rou类和孜然反应生出的奇妙热气。
孟柏舟虽然嘴上损沈清疏,分rou时,却还是割了最柔嫩的鹿肩rou给她。
沈清疏净了手,接过来细细切片装盘,一看就知道给谁准备的。
孟柏舟在旁边直接拿了鹿腿啃,烫得呲牙咧嘴地还要开口说话,“不是…呼……有厨、子嘛?”
沈清疏低头笑了笑,她知道可以让厨师代劳,但她自己亲手来做,心里很有一种满足感。
孟柏舟咽下去rou,斜着眼睛看她,又啧了一声,“清疏,你看看你现在这没出息的样子,当年是谁说‘我不会娶她的’。”
沈清疏手下一顿,那时的不情愿,她都有些想不起来了,不过现在嘛,她抬头笑道:“是我错了,我今日收回这话。”
孟柏舟和夏薄言对视一眼,齐齐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