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很美,在薛羽看来。
清秀的眉,好看的眼,笔挺的鼻,小巧的嘴,因为从小身体不好而过分苍白的肌肤,纤细的手指,在薛羽这个镖局长大只会舞刀弄枪的糙女来说,真的好看的过分了。
薛羽是个孤儿,威武镖局的总镖头在一个雪夜里捡到但是已经被冻晕在街头的小小的她,然后拜了师父,学习了武艺,当时总镖头还不是镖头,只是个小小的镖师,所以从小薛羽过的也不是锦衣玉食的生活,但是也好歹有师父师娘照应。
第一次见到苏念,在一次给苏家送完镖之后苏家老爷请客去他们府上,薛羽晚上宴席过后去散步无意见碰着,说是一见钟情,薛羽肯定不承认,觉得自己不是那么肤浅之人,但是不得不承认的一点就是,第一次见到苏念,薛羽就有种很特别的感觉,像是,像是深山清泉措不及防的一颗石子投入,苏念随意的坐在树下喝着茶,气质像夏日清晨的山雾,久挥不去,薛羽也算走南闯北见过许多人,但此时感觉那些不过都是望之即忘的人,总之,薛羽就是记住他了。
后来经过一打听,知道了他是苏家一个低微小妾所生的小公子,自小体弱多病,年幼丧母,在苏家过的并不受宠。
自那一晚的一瞥,苏念,这个名字便在薛羽心里面扎根,睡不着的时候薛羽就经常在想,他该有多悲伤,苏家那么庞大的一个宅门,有多少兄弟姐妹会关心他,本就是妾世所生再加上年幼丧母,生活该有多艰难啊。
又想,他和自己也有相似,都缺少疼爱,缺少该有的一切。
虽说是被师父捡到,但是捡到之前师父本就有2个孩子了,再加上她来之后又生了2个孩子,她能感觉到师父师娘始终待她有层隔膜,她始终像个外人一样,师兄师弟师妹能有新衣服穿但是她没有,只能穿旧的,师父买小零食回来了她肯定没有,师兄师弟们可以让她去跑腿,买来的糖葫芦却从来不曾分给她,后来自己人机灵,算数识字也是学的好,才被师父带着一路走南闯北运镖,外人都道师父待她真好,她也知道,但是一对比亲生子女,心里面多多少少也知道自己只是徒弟了。
自己长的也不好看,自是不及苏念的千分之一了,看着镜子里面皮肤粗糙又黄,眼睛小小,鼻子大大的自己,再想想那漂亮的他,想想那嘴,那眼睛,那皮肤,不免想到了以前偷跑去ji院,在屋顶看到的两个人互相交缠的影子,不免痴痴的傻笑,仿佛身下那人,逐渐清晰,是苏念的样子。
但是又想着,虽然苏念在苏家不受宠但是说到底还是苏家的人,自己一个镖头家的小丫鬟一样的人物,估计,配不上他吧。他还这么好看,喜欢他的人肯定不少吧。想着想着,不免难过。
想着关于,对他过去的揣测,现在的好奇,未来的不确定,日子一点点过去。
薛羽将一切压止心头,等日子满满淡忘,可生活就像一个俗气的话本,薛羽看着眼前昏迷不醒的苏念,不仅开始发愣和怀疑这一切的真实性。
? 几柱香之前,薛羽还在江边的小船上修理自己的渔网,难的清闲准备捕几条鱼去卖,这时后江边很远的地方,有一搜船,甲板上仿佛站着一个人,不知发生什么,他的身影以一个极其怪异的姿势跌落了下来,掉入了江中,这条江宽阔且水流速度大,等薛羽伸长脖子眯起眼睛像那看时,那个扑腾的身影已经冲到了距离薛羽挺近的地方,薛羽只觉得这身影好熟悉,来不及多想,一个扑通跳了下去。
狠狠的抓住了这个人的手臂,一个水浪将对方推向薛羽怀里,将薛羽砸的有点懵,随着对方越来越微弱的动作,薛羽试图向着岸边游去,但是湍急的水流仿佛在嘲讽这个弱小的人类,不知道挣扎了多久,薛羽体力越来越不支,潜意识里紧紧的抓住了这个人的手。
然后是疼痛让薛羽睁开了眼睛,手痛,手臂痛,胸口痛,背痛,感觉全身都痛,赶紧挣扎着爬了起来,看到了身边躺着的人,是苏念,那张自己日思暮恋的面孔。
苏念看起来也还好,暂时看不出外伤,薛羽来不及惊讶,连忙将苏念拖到干燥的地方,同时匆忙观察了四周,是个无人且辽阔的森林。
薛羽将人平躺,想着走南闯北时,遇到过一个西域医者通过按压胸口部位讲一个溺水小哥救活的事迹。
开始将苏念衣物清楚,脑海使劲想着当时场景,一边手交叉于苏念胸口不停的大力按压,大约过了一会儿,苏念吐出一口水,薛衡再接再厉,这时候只见苏念幽幽转醒,抬了下眼皮,薛羽马上停下动作,紧张的看着那张脸,只见苏念虚虚弱弱的看了口,说了句谢谢大侠,便又晕过去。
只是还没死了,薛羽松了口气,但是同时也不敢怠慢,自己是糙人一个,下水一趟没事情,但是苏念就不同了,立马开始又担心起来。
等苏念再一次醒来时,他正处在一个山洞里,旁边是火堆,身上穿着干燥的里衣,上面和身下,扎扎实实盖着一大堆干燥的茅草。
没有见到那个女人。
苏念努力支撑起来,头迷迷糊糊的,洞口处貌似在用树枝木材讲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