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恢复记忆以来紧绷的情绪和被潘西折磨的神经似乎在纳西莎的的怀抱里一下子都涌了出来,德拉科不想变得软弱,但他真的控制不住,他妈的,他快疯了,他差一点就死了。这一切的一切都糟透了!而至少在他认真去思考今后人生的问题前,他可以好好地哭一次。
德拉科埋在纳西莎的脖子里无声地哭了好一会儿。也许不是一会儿,等到他终于觉得眼泪流干了的时候,纳西莎淡蓝色的丝绸裙上已经有了好大一片水渍。
德拉科吸了吸鼻子,突然觉得尴尬。他已经是个快要成年的男人了,却像个孩子一样抱着妈妈哭得一塌糊涂,无论从那个角度来看这都糟透了。
下意识地,他想拿过自己的魔杖清理干净纳西莎的衣服,现在他的胳膊能自由地行动,虽然用不上太大的力气,但比刚醒来时植物人一样的情况好太多了。可是手伸到桌边,他才想起来自己的魔杖不知丢在了哪里。而且。他迷茫地感受了一下身体里的魔力,发现它们还是微弱得几乎无法察觉,就像被一个黑洞吞噬,只留下一星半点,让他知道自己并没有变成一个麻瓜。
在被潘西囚禁的时候,德拉科以为这是她的某种黑魔法,邪恶,但对于绑架人质而言方便又高效,那时候德拉科心里想的都是怎么保住自己的命,但是现在,他突然想起来:
万一潘西对他下的诅咒无法解除怎么办?
魔力的消失是永久性的吗?他会不会变成一个哑炮,下半辈子甚至用不出一个阿拉霍洞开?
只是想到这个可能性,就让德拉科的胸腔挤压一样疼痛。
“圣芒戈治不好我吗?潘西……”德拉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看向重新优雅地坐在椅子上的纳西莎,“潘西对我做的事,那些诅咒,为什么它仍然在起作用?”
提起潘西或许不是个好主意,纳西莎眼睛里立刻腾起了怒火,她嘴角抿成一条直线,猛地站起来,“她还对你做了什么?!那个、那个该死的——”她的视线落在德拉科的额头上,“除了钻心剜骨和殴打还不够!治疗师说幸好她并不熟练,那几个钻心剜骨才没对你造成太大的伤害,可就算是那样……”纳西莎深吸了一口气,像是想起什么可怕的事情,愤恨的眼泪从她眼眶里流出来,“从来没有。德拉科,我从没让你受过哪怕比这轻上十倍的伤。我和你父亲会让帕金森家付出代价的,没人能这样伤害你后还毫发无损。”
“她夺走了我的魔法,”德拉科说,然后看到纳西莎瞬间空白的表情,事实上,他也很茫然,不知道如果他的魔力再也回不来后他该怎么办,“从她带走我开始,我就很难感受到它们了。我全身无力,常常趴在地窖里连翻身都做不到。他们……我是说,圣芒戈,他们没有在我昏迷的时候解决它吗?”
“噢。”他的母亲叹了口气,突然间神色变得很复杂,她坐了下来,手指抚摸着她的手链,在那些珍珠上拨动。
如果她陷入两难的场面时她总是会这么做。
德拉科感觉难以呼吸。
“他们能解决吗?”他轻声问。
纳西莎又叹了口气,这很不常见,很失态并且没有礼貌,这说明她真的很难说出接下来的话。
“他们能解决,亲爱的,”最终,纳西莎缓慢地说,好像这能让事情变得没那么坏,“只是,我认为你听到这个消息时,哈利·波特也该在场。”
“那关他什么事?”德拉科急迫地说,“如果我要变成一个哑炮,他为什么要在场?我不想——妈妈,我不想!”他没办法想象如果自己被宣布成为一个哑炮时会是什么反应,但那一定是歇斯底里的,事实上他现在已经快撕裂开了,大股大股酸苦的汁ye泡在他体内,只要他稍微放松一点就会把他的理智都淹没掉。
“不,小龙,你魔力的流失和浑身乏力不是因为潘西给你下了诅咒,你也不会变成哑炮。”纳西莎说,她犹豫了一下,“其实……”
就在她说出原因之前,房间的门突然被打开了,德拉科条件反射地转过头,然后全身突然变得僵硬,感到周边再一次变成了真空。
哈利·波特,大难不死两次的男孩——使用男孩这个词或许不太适宜了,因为他现在看起来既疲乏又糟糕,像是突然间就变得成熟了好多。但当德拉科看进他的眼睛,那双闻名的绿眼睛时,他知道这仍是他认识的波特,是他在无意识的情况下相知的哈利,永远不灭的火点燃了他的眼睛,让他整个人变成生命的象征,就像那个苍白绵软的尸体从来没有存在过。
波特快步走了进来,纳西莎不知什么时候让开了床前的位置,让他得以半蹲在德拉科面前,他抓起德拉科的手贴在脸旁,这一刻他眼里流露出来的感情是那么沉重,沉重得甚至足以透过他的眼睛烧到德拉科的心里。
德拉科想说些什么,或许是一贯用于讽刺嘲笑他的话,但他吞咽了好几下,也无法让喉咙里的肿块消下去。
他几乎是看着波特死在他面前。为了他。
直到那一刻,德拉科才明白,他根本不可能像自己说的那样,在胜利后和别的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