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够大得让你和诺特家平分吗?”德拉科笑了一声说。
押送他的脚步立刻停了下来,他们现在正站在房子大厅的门扉旁,老帕金森眯起眼,“你在说什么?”他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西奥多,而西奥多也面无表情地看向他。
他还要继续说些什么,一个足够用力的肘击就落在他的肋骨上,尖锐的疼痛扩散开来,叫他倒吸一口凉气,潘西大声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干什么,试图挑起争端让自己有机会脱身?德拉科,我看过你玩太多次这样的把戏了!”
潘西用力推了他一把,还是老帕金森眼疾手快扶了一把,才没让德拉科摔在地上。
“别耍花样。”让他站稳之后,老帕金森眯着眼警告了一句,又谨慎地检查了一遍德拉科身上的束缚咒。
德拉科咬紧牙关被推搡着走出了紧闭的大门,门外是一片错落的园林,火红的落日余晖落在每一株植物上——太红了,红得让他产生了很不好的联想,就像血洒满了视线的每一处角落。
旁边潘西还在和她父亲有一句没一句地幻想黑魔王会给出怎样的奖赏,他们很自信没人会越过魔法屏障,也没人能找到这里,所以他们的步伐几乎称得上是欢快愉悦的,在潘西和她父亲心里,德拉科已经是案板上的鱼,任他们宰割。
如果不是波特来了,这确实是事实。
不明原因流失的魔力让德拉科连个小小的阿拉霍洞开都用不出来,即使突然之间在场的三个食死徒都暴毙身亡,德拉科独自一人也没办法逃出去,鬼知道这是在哪个深山老林里?万一帕金森把他的安全屋放到了一片森林,就凭他现在一身的伤,德拉科非常怀疑自己能不能独自活上三天。
“噢,看,”帕金森哼了几声了奇怪的调子,抬抬下巴指向十几米外一个埋在藤蔓里的残破雕像,“只要走过那里,你就能立刻面见黑魔王了。”
德拉科喉头一紧,指甲不自觉地掐进手心里。
还有那么近。
波特呢?他父亲呢?
德拉科下意识地观察四周,想发现周围有埋伏的痕迹,但这里很安静,一点声响也没有,那些半人高的野生灌木里根本不像有人躲藏的样子,没有鸟叫虫鸣,一切都很祥和……如果父亲没能及时找到这里来怎么办?……等等,怎么可能这么安静?
他才刚意识这个问题,前方和左边就同时有几道红光向这边飞来,同时伴随着好几声“出你武器”。
潘西尖叫一声,向一旁躲开,帕金森同样快速地跳开,手上还不忘记要拽着德拉科的手臂,但他落空了,一道人影不知从哪里窜出来,把德拉科扑倒在柔软的草地里,躲避了咒语的红光,还有帕金森。
“是凤凰社——”潘西尖利的嗓音在看到保护着德拉科的人时骤然停住了,她半蹲着,恶狠狠地盯着抱在一起的两个人,咬牙切齿地从牙根里挤出声音:“还有波特。”
老帕金森还没来得及举起魔杖,就被三四个人围了起来,和德拉科身上同样的束缚咒落在他两只胳膊上,让他无法触碰手臂的黑魔标记。西奥多被一个缴械咒击中,魔杖不知去了哪里,同样被两个人围着,只有潘西,她的位置让别人无法绕过德拉科和波特走到她面前,但此时救世主已经飞快地直起身,将德拉科护在身后。
情势似乎突然逆转了过来,刚才还制住自己的潘西父女一下子就变成了被控制的一方,德拉科坐起身,看到了好几个熟悉的面孔,比如卢平,比如韦斯莱的父母,德拉科按着肩膀,又看向身前的波特。
他的背影在血红的落日中像极了神话里凯旋的英雄,像是没有人能越过他来伤害自己。德拉科的手从肩膀下落到急促跳动的胸膛,想要用这样的方式控制自己的心跳。
“这不可能!为什么你们能找到这里?!”老帕金森愤怒又恐惧地大声喊叫。
“酒后失言是个坏毛病。”一个德拉科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响起,一下子就把他打回了现实,他感到刚才还失控跳动的心脏突然就死了一样悬在半空,他不敢回头,迷茫地看着草地,手指往前攥紧了波特的一角衣袍。
他以为自己再见到父亲的时候一定已经变回原来的样子了——可现在,他还是有那头该死的剪了又长到及肩的长发,有突出的ru//房,有他妈该死的瘦弱柔软的肩膀和腰。
父亲默认了他和波特的事,但是他似乎从没有提过对他变成一个女人的态度,他会怎么看自己这副样子?德拉科想要立刻逃离这里,逃到一个卢修斯永远看不见他的地方,但实际上他动弹不得。
“别动,帕金森。”波特对着潘西发出威胁的吼声,德拉科脑子里的一小部分漫无边际地想到,上一次他听见波特这么说话是什么时候?是他用改头换面咒击中自己的那天。
“卢修斯。”老帕金森对着德拉科身后睁大了眼睛,像个愚蠢的傻瓜,“是你?是你带他们来这儿的——你这个彻头彻尾的叛徒,主人不会放过你的!”
卢修斯假模假式的声音毫无波澜,德拉科都能想到这时候挂在他脸上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