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斯内普所说,相比较求偶前期的错综复杂耗时绵长,最后的仪式简单得不可思议。
他们只需要站在月光下,让银月的清辉洒满全身,斯内普站在他们之间,举起由发丝和血ye变成的浅金色ye体,滴落在他们交握的手背。
那ye体落在皮肤上,一瞬间的滚烫后又变得冰凉,盈盈凝在他和波特最显眼的血管上,就像一颗小小的琥珀。
“放松,闭上眼睛。”斯内普说。
他看向嘴角带着笑意的波特,抿住了嘴角。
在一个月前——不,在他过往六年的生活里,哪怕是最天马行空的梦境,他也从没想过这样的场景。
他不知道有生之年里,他是否能原谅波特,但如果他不能,而且侥幸黑魔王从这个世界消失,他肯定会选择远走高飞——离开霍格沃茨,离开英国。
斯内普吐了口气,魔杖已经挥到半空,又压下到腰间,“还有什么话要说?”
德拉科斜睨了他一眼,知道斯内普看出他的欲言又止,于是也不再拖延时间,在波特疑惑的眼神里,低声说:“你仍可以选择放弃,波特。”
出乎意料地,波特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急忙地反驳,他甚至像是早有预料。当然,如果考虑到他对德拉科的“单方面感应”,他的预知也就不稀奇了。德拉科讽刺地想。
“你要我说我一万次也是一样。不,我不会放弃你。”波特摇摇头,很用力地握紧了他的手。
“即使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德拉科勉强地挑起嘴角,露出一个不怎么好看的假笑。
“没错。”
他撇开头,一时间,他不想再去管那些在他内心拉扯的情绪,既然这场仪式已经注定,那就当这是满足另一个自己——那个从青春期伊始就偷偷窥视救世主的自己。
暖烘烘的手掌如同得知卢修斯逃离阿兹卡班时一样给予他出乎意料的支持和温暖,然而时过境迁,当时德拉科全身心为这其中的爱意感动,现在却陷入深深的迷茫。
华丽优美的白色光线从两人手背上飘忽飞起,斯内普的魔杖带着这两根小心试探的东西浮到半空,头发与血ye是打开他们契约魔法的钥匙,斯内普是引导他们魔法与灵魂交融的向导,当这两根象征着他们‘自我构成’的细线伸出,德拉科感到身体里最原始的感官都被打开。他眼前泛出一片虚幻的光,整个世界突然变成模糊的色块,在这其中,只有站在他对面的波特是清晰的。
他能看到波特脸上每一根细小的绒毛,能看到他身体里跳动的血管和搏动的心脏,他来到一个纯白的世界,潜意识告诉他,再向前迈进一步,那里就是波特的世界,可半空中却有隐形的力量阻挡了他。
这股力量邪恶又可怕,但却是破碎的,好像被分离下来的一块碎片,德拉科试探着伸手触碰,可还是被上面覆盖的气息逼退。
一阵暖洋洋的舒适感浸满全身,德拉科猛地回神,看到半空中他和波特的魔法完全交融在一起。斯内普收起魔杖,后退一步。这前后不到三分钟的时间,仪式就已经结束了。
他知道斯内普说过最后的仪式充其量只能说是个形式,但他没有想到,这能简单到这个地步。
“呃,”波特也回过神来,愣愣地看着德拉科,片刻后又转向邓布利多的方向,这个不干正经事的校长一直笑眯眯地坐在一旁,“结、结束了?”
“噢,是的,哈利。”邓布利多摸着胡子,“你们感到不同吗?”
波特低头感受了一会儿,才皱着眉说:“并没有,先生。”
德拉科也摇头。
本以为仪式结束后他和波特少了一半的感应能恢复正常,但德拉科细心感受,想要体会到一丝一毫不属于自己的情绪,但没有,什么都没有。很难说他是不是感到失望,但他知道,只要波特一日单方面掌握他,他就一日跨不过这个坎。
也许他和波特的关系并不真的像格兰杰说的那么命中注定。
但是比起这些,他更在意另一件事。
“我什么时候能变回去?”不顾波特失落的眼神,德拉科抽回自己的手转向斯内普。
没有任何事比他回到自己本来的样子更重要,他受够了当一个女人。
“一周。”斯内普同样没看波特,平缓地回答他,“一周后媚娃求偶的激素真正平定下来,我就可以替你解咒。”他停顿了一下,“但你要知道,即使变回男性,你体内的媚娃血统也将保持在一个很高的水平,你和波特的契约仍是有效的,除了性别,你和现在不会有任何不同。”
这就是最好的结果了,至少他还能做回男人——他对女孩没有意见,但他从不想成为她们。“那意味着我还要躲在寝室一周?”他从所有课程中消失三天已经是极限了,如果接下来他的校园生活都要在那间卧室里度过,那他和金丝雀有什么不同?
一阵厌恶涌上心头,这个联想让德拉科反胃极了,整个世界都在不停地让他发现他有多像波特的附属品。
“在我们找出谁是走漏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