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个想法像水一样流过她的思维,然后不留半点痕迹地消失。她抬起手,想要触碰这个地方除了自己外唯一的存在。
那个铁网看起来像个笼子。她想。我被关在里面吗?谁把我关起来的?
一阵轻微的风声响起,听起来就像羽毛划过空气。德拉科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催促她——催促她快一点,快一点看看这个网到底是什么东西。
当她的指尖触碰到那冰凉的铁丝,所有的雾气仿佛沸腾起来一般,这吓了她一跳,但她没有收回手,而是更上前一步,抓住了囚住她的残破的牢笼。
白雾翻滚着褪去,更多被遮挡住的地方露出来——在德拉科面前,笼子后几米的距离,静静地站着一个男孩。
他有着一头灿烂整齐的金发,瘦削、高挑,穿着和这里格格不入的黑色西装,背后也同样伸出一双巨大的洁白翅膀,他像一支紧绷的箭,那双熟悉的灰蓝色眼睛沉默地看着她。
他看起来很眼熟。德拉科心想,而且非常亲切——就像他们已经认识了很多年。
shi润的感觉在她脸颊流淌,德拉科怔愣着从脸上带下一片泪水,巨大的悲伤侵袭着她。
“是你把我关在这里的吗?”她哽咽着问。
男孩轻轻摇头,转头看向浓雾深处。
德拉科跟着看去,在层层遮盖下的前方,隐约有两座散发着柔光的石桥。它们通体都是纯白的,其中一座看起来连接到另一个地方,而另一座的对面,却像被什么东西堵塞住了。
一种神秘的本能召唤她,她情不自禁地想要踏上那座被堵住的桥。她下意识地看向那个金发的男孩。
某种默契让她明白,金发的男孩想让她过去。
然而突然间,一股奇妙的直觉涌上心头——她必须离开了。
她急忙看向那个面无表情的金发男孩,她为自己要离开他而恐慌,就像失去一半的自己。
为什么?她拼命向前伸出自己的手,却被一股巨大的拉力向后拖去,她大喊:“不,告诉我,你是谁?”
无法抵抗的拉力轻柔地盘旋在德拉科的腰部,将她带入身后的浓雾之中,而在退出足够远的距离之后,德拉科愕然发现,她不是那个被困在原地的人。
残破的巨大囚笼坚实地伫立在那里,被囚禁的是那个留在原地的男孩。
巨大的撕裂感袭击了德拉科的头部,她感到眼泪疯狂地从眼睛里流出来,用尽最后的力气,她大喊:“让我救你,我怎么才能救你?!”
那个男孩静静地看着她挣扎,一直紧抿的薄唇微微张开,无声地说了一句话,然后,又转头继续看着那两座石桥。
“结束求偶。”
在失去意识前,她明白了男孩那个模糊的口型。
朦胧中,德拉科想起来了。他们都有着同样的金发和灰眼睛。
“不能……他会恨我……”
“……悖论……必须……才能解除……”
一阵模糊的声音在耳边嗡嗡响,就像有好几个人围在她附近争吵,这让德拉科隐隐作痛的头更痛了。该死的,这些人聒噪得就像曼德拉草——
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异常烦躁的德拉科猛地睁开眼睛。
“吵死了!”
她坐起来大喊,脑袋里所有的血管都在用极其叛逆的方式跳动,甚至让德拉科怀疑有什么东西跑了进去。所有声音全都停下来了,她睁开眼睛,看到不远处站着的斯内普、格兰杰、韦斯莱还有波特。
三个格兰芬多和斯内普显然在对峙着,争吵带来的愤怒还停留在他们脸上,德拉科看向波特,不耐烦地说:“看在梅林的份上,当你要顶撞教授的时候能不能选在一个远离我的地方?”
格兰杰和韦斯莱都盯着她,像是在评估着什么,说实在的,这样的眼神称得上冒犯,换做其他人,德拉科会狠狠地给他们一点教训,但波特不会同意这个,所以她恼火地翻了个白眼。
德拉科很烦躁。这种感觉从她脱离那个冗长空茫的梦境起就一直存在。那个梦很重要。她下意识地认定,然而当她努力回想,却什么都不记得——她就像被浓稠的粘ye包裹,和整个世界割裂。遗忘带来的缺失感在她心头开了一个呼呼漏风的破洞,突然之间,所有东西都不对了。
「结束求偶」
一个微弱的念头突兀地出现,而她还未来得及细想,一个声音就打断了她。
“马尔福,”格兰杰谨慎地开口,“你还记得你醒来之前发生了什么吗?”
格兰杰的话像是在她的世界里撕出一个小小的口子,大量的记忆顺着那里涌入德拉科的脑海。她皱眉,感到那些记忆如同照片一样在面前飞速划过——这有点奇怪。德拉科不动声色地想。她看到那些记忆,却完全不觉得那是自己的,她就像在观看一部虚假的影片。
然而出于某种直觉,她并没有把这感觉说出来。
“我和波特在吵架,”德拉科观察着面前的人,很轻易就发现三个格兰芬多都僵硬了一下,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