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上都是波特留下来的味道。
德拉科把枕头和被子都摔到这个房间离她最远的角落,但是那股“波特味”还是无孔不入地侵入她。生骨药水让她的手臂又胀又痒,像是数千只虫蚁要从骨头里往外钻。这真是该死的让人痛苦——只要一想到这份痛苦是因为波特,德拉科就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光。
她心里的斯莱特林在嘶嘶作声:你应该把这羞辱尽数奉还,伤害他、折磨他,让他对他所做的后悔。
这是德拉科应该做的,或者说这是她应该有的想法,她性格如此。然而最奇异的是,她并不如自己想象的那么气愤。
就像是有个声音在告诉她,这是正常的——关于哈利·波特的不信任和误解,已经稀松平常到不值得德拉科为此生气了。这真的很奇怪。
德拉科躺倒在床上,漫无边际地看着床边的帷幔,或许这也是伴侣对于媚娃的什么Jing神控制?必须唯命是从或者永远不能反驳之类的。这太恶心了。德拉科嫌恶地皱眉,这正是她最不愿面对的结果:彻底变成某个人的所有物或是应声虫。哪怕这个人是波特也绝不。
德拉科愿意为波特付出绝大多数东西,但那不代表她愿意失去自我。
她长长地叹了口气,翻身缩在空荡荡的床上。现在后悔也没有任何意义了,她和波特已经绑在了一起,而且比起这个,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需要解决。
德拉科想起那几个七年级斯莱特林告诉她的话,恐惧地颤抖起来。黑魔王正在为纳西莎的失踪大发雷霆,他已经怀疑起马尔福的忠诚了,按今天发生的情况来看,她毫不怀疑,等她母亲正式投向凤凰社的消息传出来,这种“围堵”会发生得更频繁。
就好像全世界都在逼着她躲进波特的羽翼里,即使她想生波特的气,用几天的冷战表明自己的态度,但总有些媚娃连结、食死徒威胁等等理由让德拉科无法离开波特。
就像现在,她还是生波特的气,但她的身体在渴求他的温度、他的抚摸,还有那些亲昵的吻。德拉科咬着嘴唇,牢牢抱住自己的胳膊,恨自己变成了这样一个没有自主的东西。
「你明明知道有一个办法可以解决,只要完成整个求偶,你至少不会因为离开波特一天就死掉!」一个声音在她脑海里小声尖叫。
德拉科冷酷地反驳。「那太快了,求偶是魔法上的婚姻,波特不是那个愿意和她结婚的人。」
「你怎么知道?也许他愿意!他可是你的伴侣!」那个声音提高音量。
「我就是知道。」德拉科没有停顿地想。「他会后悔。」
「你不相信他,为什么?你们已经在一起那么久了。」
这是个好问题,德拉科想。她无法回答,按理说她不应该这么坚定地认为波特——她交往两年的男朋友完全不想跟她结婚,但为什么这个念头深深根植在她的脑海里?
一张毫无记忆点的脸突然出现在德拉科眼前,是今天第一个对她动手的斯莱特林,对方恶心的手一边试图摸她的头发,一边恶意地说:“看看你,马尔福,沉迷在女孩的身份里,忘了波特是谁了?噢,不,或许是波特忘了你是谁……”
那时候德拉科完全被他们激怒,只想让这些试图冒犯她的杂种付出代价,而他们刚刚试图抓住她,罗恩·韦斯莱就跳了出来,和那些杂种打在了一起。德拉科很快也加入战局,混乱的局面让她没有计较那句奇怪的话,然而现在回想起来,却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女孩的身份?”德拉科喃喃念道。
但她还没来得及想得更深,熟悉的头痛又一次造访了她。自从和波特的口交之后,她时常会感到这种头痛。
这也是媚娃的原因吗?德拉科揉着太阳xue,她记忆里所有关于媚娃的部分都没有提过和伴侣亲密会导致这个。或许她应该去问问斯内普。
德拉科不允许自己的身体发生她不明白的变化,她下定决心明天就要去找斯内普,问问他知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头痛。
墙上的自动报时钟提醒他时间来到了十点,通常情况下,德拉科这时候应该洗漱睡觉了,但体内的媚娃叫嚣着得不到伴侣的安慰就不会平静,她怀疑自己今晚要被焦躁和疼痛折磨得无法入睡。对于一个注定要失眠的人来说,德拉科现在心情烦躁得不想做任何事。
就在德拉科恶狠狠地盯着墙角缩成一团的被子,思考要不要捡回来,好让波特的味道安抚那焦躁的连结时,她的门发出一声轻微的响声。
这在寂静的房间里就像鞭炮声一样明显,德拉科坐起来看着空无一人的门口和慢慢打开的门,眯起眼睛,手摸向床头的魔杖。“我会咒掉你的老二,波特。谁允许你出现在我面前?”
波特掀开他的隐身衣,局促地站在门边,盯着地板不敢说话。
德拉科翻了个白眼,冷笑了一声,“好,卑劣的斯莱特林甚至不配得到救世主的回答了。”
“不是这样的!”波特用力地摇头就像幅度越大越能证明他一样,他还是不敢看德拉科的眼睛,盯着德拉科紧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