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不住八卦之心的众臣再次投来好奇的目光,皇后见大臣再次侧目而视,只得报以微笑面对,起身去看发生了什么。
宫里的太监丫鬟们瞬间被吓得差点跪下来。
收回手的李长垣,看着淡漠的,刻意表现距离感的铃兰,心中五味杂陈。
“是铃兰花吗?”皇后问。
李长垣还是没有忍住,想要留着她心太过强烈,像是一团火在燃烧。
她推开李长垣,擦掉脸上的泪,用红着的眼对李长垣说:“谢皇上恩宠,臣妹一时喝多了有些失态。我府上还有事儿,现下便辞了盛宴。”
众嫔妃听取好了,都纷纷好奇凑上前一看究竟。皇后也起身看向李长垣手指的名字——铃兰。
“娘娘,醒酒汤来了。”宫娥端着一碗汤,还不等皇后端,李长垣已经提前接过,试了试温度,不太烫。
皇后出来打圆场:“哪里的话,我倒觉得今日醉酒的公主,比往日更让人喜欢。你若执意回去,我让人备好汤婆子和羊毛披风,外面下了雪,本就喝了酒再吹了风明日就要生病了。”
说罢转身就要离去,李长垣在铃兰转身的瞬间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厉声道:“我同意了吗?”
铃兰点点头,以示感激。清醒了的铃兰,甩开了拉着她的李长垣的手,恢复了原本的神情——公主应有的冷静与贵气。
“长公主怎么了,说着说着还哭起来了?”
喝了就醒了,醒了就要守规矩,不能再借着酒意做一些出格的事了。
“回娘娘,铃兰只是想家了。”
这铃兰公主又怎么了?仗着皇上的疼爱,又开始做精了吗?什么时候皇上能给她找个婆家,
这让李长垣神情复杂,她又回到了他最不想见到的李铃兰。
李长垣将小乐渝送到皇后怀里,翻开宫女递过来的红色烫金名册,里面的名字五花八门,各式各样。有寓意公主聪颖慧智的,有健康长寿的,有淑雅秀贤的,足足十几页,把能夸能赞扬的名字都提了一遍。
铃兰哭了出来,酒显然也醒了不少,她恭恭敬敬的给皇后施了礼,鼻子囔囔的回道。
“谢皇上。”李铃兰接过醒酒汤,白皙纤细的手在接的时候碰到了李长垣的手,突然心口绞起一丝疼痛。
“嗯。”李长垣道:“娘娘,礼部拟上的名字多有祝福之意,不管是祝福什么,都不如娘娘您取的好,只有父母最疼爱儿女,取的名字也最最灵验的。所以我选了这里面唯一的一朵花的名字。铃兰虽娇小却纯洁高贵,虽需要精心呵护,却也坚贞强韧。她更是代表了幸福,我希望公主永远被呵护,快乐的度过这一生。”
皇后不说吹风生病还好,一说反而更坚定了李长垣的想法,又见太监不动,面色冷峻狠厉低吼道:“朕的话,难道听不明白吗?非要铁鞭子抽到身上了,才动身吗?”
“无碍,我见长垣虽小,却稳重可靠,取封名也只是由礼部选的几个里挑出一个顺眼的。”
这次宴会后,要等到中秋才能再宣她见面了。可下次中秋,她还会喝醉吗,像今天这样拉着自己的袖子肆无忌惮的撒娇?还是,依旧冷冰冰的跟自己说着无关痛痒的客套话。
“好,就取封名为铃兰。”
听到尘封已久的乐渝,铃兰身子一愣,泪水打湿了李长垣的肩头。可也是乐渝这个名字,一下让她从醉酒中清醒了过来。
的事儿,怎么能让一个浣衣局出来的奴婢之子取,简直辱了皇家脸面。
皇后被李长垣散发出来的王者之气吓得抖如筛糠,她与李长垣成婚一年,两人相敬如宾,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暴怒的夫君。
想起了美好的事情,李长垣忍不住抱住铃兰,再次轻声说道:“乐渝,不哭了,你知道阿兄最见不得,也舍不得你哭。小时候,你明明见了阿兄就会笑,为什么现在只会哭,会赌气呢?”
太监停下脚步,看看李长垣看看李铃兰,再看看一脸尴尬的皇后。不知道应该听谁的。
领命太监可是领教过暴怒后的李长垣是什么样的,吓得立刻就跑,生怕跑完了李长垣要扒皮抽筋了他。吩咐闲了的宫娥们,一炷香内必须要让铃兰公主舒舒服服的躺进去休息,谁要是延误了,做错了什么,就等着皇上抽鞭子吧。
皇后见状笑了一下,用手抚着她的后背说道:“我已经命人备了醒酒汤,喝完就能送你回公主府。”
皇后也识趣的退身回到自己座位前,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
“不必了皇上,铃兰已经酒醒了,可以自己回去了。醉酒失态,还望皇上皇后娘娘莫要生气。”
“娘娘,这个怎么样?”李长垣翻了两回,还是选择了第一眼就看中的名字。
“乖,把它喝了。”
李长垣的低吼除了震慑到一帮近身太监宫女,还把一直在吃瓜前线的人吓了一跳。
“今天就住在皇宫吧,来人,去把公主原来住的慈安宫侧宫打扫出来,暖塌烧热,御医也不必随行了,直接在侧宫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