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争打断:“嫖妓的钱,我也不收转手费。”
第二天一早,段争被屋外噪音吵醒。他踢开房门往外看,唐小杰打着赤膊挥鸡毛掸子,回头时一脸怒容,跟他说家里遭贼了。段争皱眉问哪来的贼,唐小杰眼角都要竖起来,说最近的贼越来越不得了,门没有被撬,那应该是爬窗进来的。段争又问贼偷了什麽,他们这儿一览无余,貌似也没丢多少值钱东西——本身也没有值钱东西。不问不要紧,一问,唐小杰恨得要捶胸,连声说冰激凌,冰激凌,那贼居然偷他的冰激凌!唐小杰最近傍上一个卖皮草的老富婆,得来的生活费全拿去买他的冰激凌。说是小时候家里兄弟姊妹多,他生在第二个,上面够不到,下面又得谦让,最惦记的就是那根大冰棍,往后所有冷饮雪糕他一概不肯错过。偏偏那贼就挖空了他的冰箱,两通冰激凌倒扣在地,融成奶昔,往四面八方胡淌。
当晚唐小杰上夜校不在家,段争直接将人领进屋。回来这一路,鲤鱼精怎麽也不出声。段争渐渐不耐烦,把人逼在床头角落要他叫,他却还是直着两只眼睛往前看。
轮到阿云哭愁了呀,今晚不仅有人抢他风头,现在连争哥都要跟人跑了,看他以后还随便和人卖骚,刚才就勾上个小诊所医生,现在估计就敞着衣服让人帮做体检呢,”青年笑说,转而又正经答话,“刘公带的人谁敢尝第一口,怕长疮啊。人没检查过,我们又哪里知道。”
寂静时,有人出声:“九——九——山山,九——”
“九百,”段争扫一眼四周蠢蠢欲动的人群,“九百五,你随意。”
段争说:“也行,九百五,我让给你。”
旧主顾语塞:“你——”
段争问:“那贼呢?”
旧主顾见是他截胡,脸色一变:“段争,你倒是好久不见了。”
还真是个傻子。
刘公抬眼来看,半天辨出是熟人,想他这样爽快,又有些后悔:“八百是——”
青年堆里传出哄笑声,旧主顾不得理,反丢面,最终气愤走远。段争交钱领人,要那昏昏欲睡的男孩跟着过来。他问刘公这人打哪儿来的,刘公支支吾吾不肯明说,半晌从兜里掏出半块没吮完的椰子糖,朝男孩笑一笑,对段争讲:“池里来的。可能是条红鲤鱼精呢。”
段争用力抓弄男孩的短发,将他一张脸抬得朝向天花板:“不是哑巴。谁是珊珊,你家里人,还是老相好?”
旧主顾急眼:“段争,可没有像你这样横插一脚的。刘公,我们好商好量,你也由着他!”
刘公松口:“妥了。”
“哑巴?”段争掐他脸颊,强迫他仰起脸来,“说话。”
哑巴的小鲤鱼精痴呆蠢笨,只盯着段争胸口,忽然眼神一亮,探手去摸。段争皱眉跟着往下看,发现他感兴趣的是自己胸口一块褪色的标识“九里”。西街一家成衣店仿的水货,唐小杰送他的生日礼物,二十块一件。估计真是那群人说的“野货”,男孩灰头土脸,狼狈傻气,手指尖却圆滚滚的,一排小月牙长得整齐,扣在胸口倒是显得“九里”很廉价。他的舌苔是红色的,舔在衣服上会留下丝丝缕缕的印记。他将一个“九”来来回回地舔,后来衣领歪了,“九”跑到段争乳头上,他就隔着衣服不停地嘬,边嘬边小声地叫,像夜里的野猫叫春。段争横在床尾任他乱拱,偶尔扯着头发将人拉开,可没一会儿他又贴回来,将“九”舔得空空荡荡,段争的胸前也濡湿一大片。
段争有过的伴儿不少,就说之前的阿云,东园人尽皆知的名花儿,比他做舞女的亲妈更好勾引,可也没有像他这样,被人稍稍一碰就像吃了药似的,前边吐水吐得不停,敏感到这份上。段争将他翻过面,摁着胯褪掉下身所有衣物,他嫌疼挣扎,最后袜子还剩一只,膝盖跪得发红,往上则是硬挺挺的阴茎,长得很漂亮,尺寸也可观,丝毫没有想象中疱疹化脓的惨象。
头一件要紧事解决了,段争反而有了闲心。他左手夹着根烟,烧了小半截,作势要往男孩阴茎上贴,贴的不是烟嘴,而是烧着的烟屁股。男孩躺在床上看他,一双圆眼掺着水,只专注盯着那块湿透的标识,等到大腿被火星轻轻一点,他也只是脖子一缩,嘴里咕哝两句。
男孩被他扯得往后倒,惊慌中搭住他的胳膊,嘴里一声声的“九”喊得越发响亮,里面还夹着三两声的“山山”,直把段争仅剩的耐心叫得一干二净。原先还惦记生人多半不干净,到这时候更多是抱着报复的心思。段争直接将人按趴了,扒掉裤头去掰后面的穴口。出乎意料,男孩衣服底下是细皮嫩肉,屁股撅着绷紧,两只手都没法托稳。段争对准就是用力一掌,看着臀波晃荡,鲜红的巴掌印缓缓显露。而男孩缩着头打抖,只褪了后半部分的内裤卡着阴茎,直楞楞地顶向空气,前端湿漉漉的一片,拿手捏一捏,男孩就像被抽走脊骨似的瘫软下来,膝盖抵着床单,挺翘的阴茎四处磨蹭,嘴里仍嘟哝着“九”。
段争抖抖烟屁股,上前两步听旧主顾和刘公争执。半晌火星烧到尾,他丢了烟头,跟刘公说:“八百,现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