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唐玉显然还是不愿意就这样跟父亲回去的,“爹,你若觉得天星教太远,那我去空桑谷玩行不行啊?”
白羽滞住了呼吸,看向唐柏荣。
唐柏荣看了看白羽,“你怎么成日就知道玩?回去好好学学家族本事!你再这么不成器,我只好早日给你说一门亲事,让你以后的夫人好好管教你!”
唐玉瞪大眼睛,“亲事?我才十六啊!我、我不要成亲!”
白羽动了动眉心,垂下了眸。
唐柏荣站了起来,“太晚了,不叨扰各位了,我这就带玉儿回去。”
“爹!”唐玉有些急了。
唐柏荣一眼看向唐玉,那眼神是少有的严厉,还充满了警告。
唐玉又看向白羽,白羽却垂着眸不吭声。
“原教主,神医,唐某告辞。”
原择临和白羽站了起来,拱了拱手。
唐玉一步三回头的跟着唐柏荣离开了客栈。
原择临扶着叶淇刚要离开,白羽忽然问道:“原教主,那日在密室之中,唐玉究竟跟你说了什么?”
原择临勾起嘴角,“没说什么,就是说,想到我天星教去作客而已。”
白羽怀疑的眼神看向原择临,原择临笑了笑,扶着叶淇上楼去了。
夜深了,白羽却还没有睡。
他静静的站在窗前,遥望着唐家堡的方向,任由春风扬起他如墨的发丝,发丝飘荡在空中,纷纷扰扰,犹如他的心绪。
站了许久,回过头,桌上躺着那本泛黄的《毒经》,那个大眼睛清澈见底的少年亲自交到他手中的《毒经》。
统率百毒,以解民厄。
师父,徒儿有负您的教导……
这么多年,享用着您遗留下来的名声,未曾发扬光大,也未曾造福百姓,甚至,还与你当初背离的唐门有了关系。
押上一生信义,输到一世凉薄。
师父,徒儿今后,该何去何从?
第二日,白羽替叶淇最后把了一次脉。
“神医,今日起来,我能感觉到光了,黑影也清晰了点。”叶淇道。
白羽点点头,“放心,慢慢就能恢复的,就几日功夫了,其他的没有什么问题。”
“多谢神医。”
原择临扶着叶淇上了马车,转身来到白羽跟前,“真的准备回去了?”
白羽摸了摸马鬃,“不然呢?”
“我觉得,唐玉还是会来找你的。”原择临忽然道。
白羽一顿,扭头去看原择临。
原择临拍了拍他的肩,“告辞的话就不说了,有事情记得联系我。”
两辆马车背向而驰。
“昨日,唐小公子应该很不想回去吧?”叶淇忽然问道。
原择临握着他的手,“没办法,父命不可违,白羽那厮又拒人于千里之外,他只能暂时回去了。”
“暂时?”叶淇抓住重点。
“嗯,他肯定还是会去找白羽的。”
叶淇顿了片刻,似乎有些可惜道:“唐玉怕是要痴心错付了……”
原择临摸了摸他的脸,笑道:“那可未必。”
“嗯?”
“白羽早就动心了。”
“哦?哦……我眼睛看不到。”
“嗯。他们在密室的时候白羽已经表现的很明显了,那可不像我从前认识的白羽呢,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不是所有人都会像你夫君我这般义无反顾,勇往无前啊。白羽一个人孤苦惯了,遇到唐玉的示爱第一反应就是退缩,再加上他师父与唐门的关系,他即使有心也不想去争取了。”
夫君两个字让叶淇脸红了一下,但是他又不得不承认原择临是对的。师伯母余氏曾经就说过,若不是原择临闯入玉虚宫大殿述情,逼得叶淇和所有人认清现实,恐怕,又是一桩悲剧了。上天,总是特别眷顾勇敢的人。
“如果是这样,那就更可惜了……”叶淇小声道。两个两情相悦的人,却因为种种其他而不能在一起,着实让人惋惜。
原择临眼眸暗下来,凑到叶淇颈项边,一边厮磨着轻吻着,一边道:“现在知道替别人惋惜了?嗯?当初,也没见你怜惜怜惜我……”
叶淇脸红偏头躲避,“马车上呢,你不要乱来。”
叶淇觉得原择临现在就像一只饿了几天几夜的饿狼一样,毫无预兆的就能起兴!
原择临可不管,一把将叶淇抱到了腿上,手也伸进了他的衣襟里,低头吻上他。
车外是人间四月天,柔软的云烟,舒缓的春风,如鳞的水波,一树一树的花开,可是,都比不上车里的风光,叶淇的眼中蕴满了春水,脸颊红得像醉了的牡丹。叶淇努力抑制着声音,怕被车外的人听到,可是还是偶尔泄露出几声。
叶淇的眼睛果然一日比一日好,三日后都能看到原择临的身影了,眼珠可以追随着原择临而转动了。原择临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