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木的后方只有灌丛，在丛生的植被中，几片草叶塌陷，藏在草丛中，证明这里刚刚有人经过。
脚印持续的距离不长，在不远处消失。
莱恩斯面向草丛，右手缓慢摸向银枪：“什么时候发现有人跟踪的？”
草叶轻缓地飘摇，茂密植被中一个人影悄无声息地出现。
“什么时候发现我在这里的？”沃尔德lun反问，“连安德烈都没有嗅到我的气味。”
“灌丛。”莱恩斯简短的回答。
这片区域旧未有人进入，植被疯长，虽然高低不一，却不会有被拦腰压断的情况出现。
沃尔德lun低头看了看几株不起眼的杂草，从怀里揪出一只蝙蝠。
蝙蝠比安德烈的蝙蝠要大上不少，灰扑扑的，是加文的东西。
“嗅到食物前来的老鼠不止一只。几乎所有技能都是我教安德烈的，要瞒过我，可能性不大。”沃尔德lun说，“我更好奇的是，你现在是想做什么呢，人类？”
“那要看你的意图是什么。”莱恩斯紧绷身体，眼睛一动不动地紧盯沃尔德lun。
“安德烈让你留下的目的是保护你的安全。而你，在发现了身后有更大的危机之后，却不告诉自己的主人。”沃尔德lun探究地打量莱恩斯，“这可不像是血奴的表现。对血族臣服的人类弱小，依赖他们的主人。你真的被驯化了吗？”
莱恩斯微微皱眉，选择对沃尔德lun的提问表示沉默。
人类与血族之间能够建立起的关系除了食物以外，只剩下被豢养的宠物。无论是否存在例外情况，在沃尔德lun的认知里，似乎没有意外。
花时间去和一个敌对的疯子解释他与安德烈的关系听起来不像是什么有意义的行为。
沃尔德lun并不在乎没有得到问题的答案，他老老实实地站在灌丛中，没有想要进行攻击的意图。
“为什么特地在这里等我？”莱恩斯问。
企图潜入的外来者已经前行了数十米，依据草叶的动向，埋在灌丛里的咒语都被发现而失去了效用。可屋子的主人却在边缘，没有要追击的意思。
“我的目的不像你们这么无聊。比起溜进屋子的老鼠，我对你更感兴趣，人类。”沃尔德lun回答，“我很好奇你与安德烈之间的关系，你的身上有他的味道，却又不只是他的味道。一点都不像被标记的食物。”
“我养过几个人类，他们之中也有性格刚烈的男性，但再忠诚的血奴也不会像你这样。”沃尔德lun停下，艰难寻找能够概括的语句，“……你对待安德烈，就像对待自己的所有物。”
莱恩斯安静地聆听沃尔德lun的剖析。不论沃尔德lun如何聪明，在认准了人类与血族不对等的前提下，他永远无法探得真相。
“最有趣的是。”沃尔德lun看向莱恩斯，“我从未见过由血奴来侵、///占主人的关系。也不是没有，有几个xing//癖奇怪的家伙的确喜欢这样干，但你对安德烈没有任何恭敬的态度。愿意告诉我吗，你们的关系究竟是什么样的？”
莱恩斯皱起眉，摸不透沃尔德lun的意图。
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他也能感受到沃尔德lun的恐怖。没有血族的气味，没有能力的预示，单纯是本能告诉他，这是只无法战胜的怪物。
而这只怪物，现在却和他谈论感情问题。
沃尔德lun的目的从来只为了寻找他的“欲望”以满足空虚，莱恩斯打量沃尔德lun，对方的确在等待他的回答，而不像是迷惑猎物的小把戏。
沃尔德lun嗅到了来自莱恩斯的疑惑与猜忌，他摊开双手，叹了口气：“好吧，我换一个问法。和安德烈zuo//爱的感觉怎么样？”
“砰！”
沃尔德lun偏了偏脑袋，银子弹擦着耳边而过，留下了滚烫的温度和轻微的刺痛。
“过问私生活是很不礼貌的行为。”莱恩斯冷冷地说，左手抽出匕首，防备着沃尔德lun。
沃尔德lun眼瞳偏转，向隐没在草丛里的子弹看了一眼：“你和安德烈的脾性有几分相似。”
莱恩斯眯起眼睛：“做个交易怎么样？”
“和我？”沃尔德lun舔了舔嘴唇，“由人类提出的交易，很新奇。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我没你那么贪婪。信息互换，我回答你的问题，同时，你也要回答我的问题。”
沃尔德lun沉默了片刻，扬起嘴角：“成交。”
“第一个问题，你在追寻什么？”
“谋夺王位，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吗？”沃尔德lun说。
“做生意要讲究诚信。”莱恩斯举起银枪，“我换个问法，你对我和安德烈之间的事情感兴趣，和你要追寻的东西有关系吗？”
“你很聪明。”沃尔德lun沉下嘴角，戏谑的态度消失不见，眼睛锐利地看向莱恩斯，“的确有关系。到你回答我的问题了，人类。”
“要理解我们，首先你要把我认定为与血族同等的种族。”莱恩斯说，“我的寿命不比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