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是这么认为的。”艾德里安说。
安德烈以最保守,最绝对的方式杀死了沃尔德lun。即使是血统高贵的血族也不可能在被焚烧殆尽后存活下来。
“我不认为沃尔德lun会为了皇位而放弃死亡。那是他追求了几千年的归宿。每一只血族都在寻找解除‘诅咒’的办法。堕落也好,逃避也罢。有什么东西让他放弃了解脱,重新活了过来。血族的皇位不值得他这么做。”
“这么深奥的东西一向不适合由我来思考。沃尔德lun在我这里就是个纯粹的疯子,放着大好时光不过去找死,这不是有病是什么?”艾德里安耸肩说到。
“还好你和他不一样。一个疯子就够受得了,再来一个血族直接毁灭算了。”艾德里安离开圆窗,看向安德烈,“你和他不一样吧?安德烈。”
同为血族,安德烈清楚地嗅到了从艾德里安身上散发出的气味。
示威,恐吓,防备。
“那群老古董们以你会成为第二个沃尔德lun为理由定罪将你赶出族群。我一直认为这是扯淡。但安德烈,在某些方面上,你的固执不输于沃尔德lun。太固执的家伙总会走错路。”艾德里安说。
“科尔教给你的大道理?”
“呸,但凡有个人天天在你耳边念书,你也能记住几句。”艾德里安淬了一口。
“过去的几百年里都没有问我这个问题,为什么今天问?”
艾德里安倚靠墙壁,歪着脑袋斜睨安德烈,红棕色卷发遮住半只眼睛,“没发现吗,安德烈,你变得和原来不太一样了。以前的你……像个没煮熟的马铃薯,尤其是沃尔德lun死去以后。没有目的,没有活着的气息。现在吗,可能是有了那个人类的原因,你变得不太一样了。”
“血族有了目标,就会变作狩猎的魔鬼。沃尔德lun是失控的典型。”艾德里安说。
安德烈挑眉:“你认为我会和他一样?”
“你不会甘心自己和他一样。但前提是,一切在你的掌控之下。如果那个猎人因为血族丧命,你会怎么办?”艾德里安盯着安德烈,两只血族用血红的眼瞳对视,无声地对峙。
“我们这些吸血鬼,只会用暴力的方式夺取喜爱的东西。同样的,也只会用暴力的方式去缅怀一些东西。”
“你是在说我,还是说你自己?”安德烈的目光下落,聚焦在艾德里安握着书的手上。皮质封面被划出几道痕迹,碎屑卡在指甲里。
“都有吧。”艾德里安说。
“鲁莽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艾德里安。”安德烈说,“不过目前为止,你保持得不错。按照我对你的理解,你会去找沃尔德lun打一架,不丢掉性命不罢休的那种。”
艾德里安撇了撇嘴:“老实说,差点就去了。如果不是维乔莱尔让我带科尔走得话。”
“意料之中。”安德烈回答。
直等到今晚的月亮被乌云遮盖,远方的血族边界也没有发生任何异像。
第二日安德烈同莱恩斯一起去找加文。
哀悼的气氛让整个寝宫沉重庄严,往来的血族们纷纷打量莱恩斯,对这个格格不入的人类露出好奇的表情。
安德烈将邀请函递给负责接待的血族,说:“我的血奴,在殿外等我。”
血族拿着请柬犹豫了两秒,只好同意。
安德烈和莱恩斯示意,并留下一只蝙蝠向内走去。
加文从出面那天起就穿着黑红色的丧服,苍老惨白的面容让他看起来更像是要步入墓地的死者。殿内只供奉了一只戒指,除此之外,与维乔莱尔有关的物品一概没有。
“加文长老。”安德烈向加文行礼,他站在供奉戒指的置物台斜方,手里没有拿悼念的花,也没有任何重视逝者的意思。
对安德烈的“无礼”加文好似没有看见一般站起身回礼:“安德烈阁下。看起来你有别得事情要和我聊。”
“维乔莱尔死亡的证据,你有多少?”
加文看向染血的戒指:“都在这里。”
“你从哪里得到的戒指?”
“受人所托。”
“谁?”
加文停顿了一下抬起头,“只要血皇不死,有资格转交戒指的,就只有一个人。安德烈阁下,你似乎知道了一些东西。”
“我找到了艾德里安。”安德烈并没有和盘托出,而是一边说一边观察加文的神态。
“您与沃尔德lun阁下出现的时机过于巧合。”加文挡住戒指,“我至少需要判断您的来意。”
“你也应该清楚我和沃尔德lun之间的关系。戒指不能落在沃尔德lun手里,维乔莱尔行踪不明,判定血皇死亡出让戒指,长老似乎也别有用心。”
加文皱起眉,皮肤的褶皱遮盖暮年浑浊的眼瞳,他叹了一口气:“你比沃尔德lun来得晚,安德烈。”
“戒指是血皇托付于我的,我不清楚来龙去脉,但血皇让蝙蝠送来戒指后就失踪了。沃尔德lun找到我要求我交出戒指,葬礼与会议投票不过是拖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