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屿行笑了笑,把人抱回了房中。
月色幽幽,落在院内的摇椅上,曳出长长的影子。
翌日清晨,林子砚缓缓睁开眼,就见江屿行一手搂着他,笑道:“醒了?”
林子砚迷迷糊糊把脸埋进他怀里,还想再睡,却不一会儿又猛地抬起头来,问道:“你怎么在这儿?”你不是回家了么?
“我要是不在这儿,你就在外边睡了。”江屿行掐了一下他的脸,“着凉了怎么办?”
林子砚想了想,才记起昨晚自己好像在院子里睡着了,也还没想好怎么跟他爹说,不要去找张媒婆了。
“怎么了?”江屿行见他皱着眉,似乎一脸丧气。
林子砚顿了顿,道:“我爹说,今日要去找张媒婆。”
江屿行不解道:“找媒婆做什么?”
林子砚:“给我说亲。”
江屿行愣了愣,忽而翻身一把压住他,笑道:“这是要上我家去提亲?”
林子砚:“……”那怕是要提着扫帚去。
“好了,不逗你,”江屿行揉了揉他眉间,问道,“怎么回事?”
“昨日我爹问我,喜欢什么样的姑娘,”林子砚耳根微红,“我说,会烤鸡的……”
江屿行“扑哧”一声笑得更欢了,“会烤鸡的你都喜欢?”
“自然不是……”林子砚恼道,“你还笑,我爹今日就要去找媒婆了。”
“没事,”江屿行道,“我等会儿就先去找那什么张媒婆,叫她找不着会烤鸡的姑娘。”
林子砚:“真的?”
江屿行点点头---多给她一些银子就好了。
于是,这一日,林修远下了早朝,便去找了那张媒婆,让她留意这城中还未出阁又会烤鸡的姑娘。
张媒婆眉欢眼笑,摸着怀里江屿行给的银票,说怕是不好找,这富贵人家的姑娘,没几个会烤鸡的,还望林尚书多等些时日。
普通人家的姑娘也行,林修远道,家世清白便好。
他想,只要他家砚儿喜欢就好。
好好好,张媒婆应承道,一定给公子找个秀外慧中,温婉大方的姑娘。
林修远放心地回了府,却见林墨蹲在大门口,一脸委屈。
“怎么了?”林修远问道,“谁欺负你了?”
“老爷,”林墨伤心道,“公子出去了,不让我跟着。”
他昨日听闻公子回来了,高兴得一宿没睡,可今日公子吃完早饭就说要出去,还不用他跟着。
“老爷,”林墨眼泪汪汪道,“公子是不是讨厌我了?”
“别瞎想,他许是有事。”林修远安慰道,却也觉得奇怪---以往林子砚出门,都会带上林墨的,怎么这回去外边也是孤身一人,现下回来了也不让他跟着?
城外河边,林子砚坐在岸上,看着站在水里的江屿行。
江屿行赤裸着上半身,水流漫过膝间。他紧紧盯着水面,忽而抬手一扬,扑起一阵水花。
林子砚转头一看,就见水花落下的岸边,扑腾着两条又大又肥的鱼。
他一阵惊喜,“真的有鱼?”
今日吃早饭时,林子砚胃口不好,没吃多少。江屿行见状,便说他不止会烤鸡,还会烤鱼。
林子砚随口道,好吃么?
然后,江屿行就带着他出来抓鱼了。
林子砚看着地上胡乱扑腾的两条鱼,想抓又不敢抓。
江屿行笑着从水里上来,把鱼架上火堆。
春日暖融融的,河水悠悠淌着。
晚些时候,林修远忙完了宫里的事,回到府上时,却听管家说,林子砚还未回来。
他不禁有些担心。若是以往,他倒也不会多想,可这回林子砚骤然就杳无音信好几个月,虽说是外出求学了,可他仍旧心存疑虑---以林子砚的性子,怎会那么久都不来信报声平安,白白叫他忧心。
他越想越不放心,连忙让人出去找找,生怕一不小心,他儿子又不见了。
河边火堆旁,林子砚发带散落,唇齿间满是熟悉的气息,勾着他不住地喘,周身愈发滚烫。
“阿屿……”他拽着身上人敞落的衣襟,轻喘道,“很晚了……”该回去了。
“嗯,”江屿行扯下他肩头的衣衫,吻上他微扬的脖颈,“一会儿我抱你回去。”
火光落在缓缓流淌的水面上,似烛火层层荡开……
江屿行抱着人回到林府时,林子砚已累得在他怀里睡着了。
他翻过院墙,把人抱入房中,刚给他盖好被子,就听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江屿行一惊,连忙翻上房梁。
“砚儿?”林修远见房门未关,想着许是林子砚回来了,可怎么也没人跟他说?
他走进房内,见林子砚已在床上睡着了,不禁松了口气。
怎么也不关门窗?这么大个人了,还是这么迷糊。
他笑着摇了摇头,正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