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倒映在水面上,晃亮得漫天遍地,直衬得乌篷船都奇异起来,竟有似在横渡星河的幽美绮丽。
游儿被眼前盛景惊滞,神游天外般魔魔怔症站起身,眉眼弯弯地上上下下看了许久后,才回过头,望着依旧躺在船头看着自己的江无月,叹服道:“怎么做到的……”
江无月见她欢喜,也愉悦笑道:“这是灵尘。”
游儿抚下胸中震撼,躺回江无月身侧。执色沉迷在粒粒灵光闪动中,越看越觉喜不自胜。
把江无月的右手牵至自己眼前,来回细瞧:“也就是白些瘦些,怎么还能弄出星星来。”
江无月道:“你们方士的手,不是也能翻云覆雨么。”
江无月说都无心,游儿却听有别意,脑中不知想起些什么,毫无意识地紧了江无月的手。
江无月见她懵怔,也不知自己讲歪了哪句话,手先被她捏得微疼:“游儿?”
游儿听见江无月的声音,一时恍过神来,忙扔了她的手:“怎么了?”
江无月道:“你不是觉得画符麻烦么?我倒有个方法你可以试试。”
“什么方法?”
“你我法术便是百般不同,凝炁也有异,炼炁却是相通的。行炁之术,以天为鼎,以地为炉,凝神聚气,运降丹田,入定而固守,待萌生真炁,再逆转督脉,上升脑神。可对?”
“对……”
“你可知手诀源于巫术中的气禁之术,掌指部位若与欲禁对象相联,辅以咒语,掐之则生感应。
你用的手印,也是这个道理。我却有一咒,可运炁于指,临空画符,就像这样——”
江无月伸手右手,中指掐食指二节,拇指掐了无名指指腹一节顶住,稍再运炁,食指随意晃动,空气中就顺着指尖的轨迹出现了弯弯曲曲一条淡薄荧光。
“再以方咒呼出。也许能解你困时之需。”
“起势呢?没咒?”
“有……”江无月侧头过去,对游儿耳语一番。
游儿听她叽里咕噜在耳边念了几句就抽身躺了回去,渐深敛了眉,道:“你们的咒语也太复杂了,我哪记得住。你多念几遍。”
江无月无奈又挨了过去,反复说了好几回。游儿拍掌坐起来:“会了,看着!”
游儿把江无月刚教的巫咒在心中默念,照葫芦画瓢运炁掐诀,果然指尖带出了萦弱的微光,非细看不察。
再在空中诵念方咒画出符文,念毕转腕,朝那元宝灯笼一掌拍出。元宝隐现几下,忽就变作一朵粉艳莲花灯。
江无月不由失笑:“你是不是早就想变化它了?”
游儿伸手取过旁边的酒壶:“不是你让我试试的么。”
说着畅快饮下一口,再度躺了回去,望着空中触手可及的漫眼星亮,兴叹:“「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若是曾有人得见天河夜转,银铺流云,也不过就是这幅场景了罢。”
江无月侧头含笑望着她:“喜欢么?”
游儿兴致高涨,举起酒壶仰面而酌,笑答:“不能更喜欢了。”
其时不过酒初醺,却熏得人心火暾暾。江无月看着游儿嘴角的酒渍,也不知是映了月光,还是灯光,泽泽起着亮,明明只是一点,却闻来愈渐香浓,直勾得江无月想贴过去尝玩。
游儿早被她看得一手抓牢了酒壶,一手曲指紧攥,不敢妄动。
可这位仙人盯了自己半天也没半句话。游儿不耐,抿了唇,兀自探出舌将唇角残酒一卷入了口。
江无月看得眸中一震,腹热咽干,却不知该作何解。
游儿见她的反应,倒是满意地撑起了左臂,半侧卧着身,对江无月笑道:“你是想喝酒?偏要盯着我的。”
江无月喉间一滚,仍是干得发紧。酒也好,水也罢,什么都可以,眼下她着实渴得舌干唇焦。
游儿折身拿起酒壶,举壶仰颈倒进自己口中。放下了酒壶,却迟迟没转回身,只低头缓着胸前起伏,长睫频扇,盯着脚边的酒壶不肯松眼。
这一怯,就怯了许久。直到听到江无月唤她。她一回神,倒把嘴里的酒咽了下去。
酒入柔肠,燎热了心口燎红了眼角。游儿一番深深呼吸,抓过酒壶又灌下一口,终于转回了身。
江无月见她连饮了两口,也没给自己把酒送过来。正欲起身去取,忽被游儿抬臂按了回去,后背刚挨着甲板,唇上就被紧随而来的一芳润泽附住。
游儿一手还虚支着自己,一手攥实了江无月的衣袖,舌尖往外一挑。
江无月实不知该说是乖还是愣,总之还算通达,迷乱着松开唇瓣就将她口中的琼浆玉ye引了进来。
游儿轻抬了些身子,额头抵着江无月,克制着慌乱的呼吸。
江无月闻到她近在咫尺的暖热香气,迟迟不愿睁眼,唯恐一睁眼,满怀的热切就会从眼中奔涌四散,惹出笑话来。
“江无月……”
江无月通透的五感,早在方才喂酒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