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杀意,与曾经他从别人口中听说的太白不一样。
“你以为我是永远睡在炼丹炉不会醒么?”太白冷笑,“我不但会醒来,更会把你送给你最不想看见的人。”
“你……”洛隐嗅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抬头间,不禁错愕。不久前才好不容易逃脱,现在竟然被仙界“叛徒”再次带了回来。
好在这一次,他顺利地祭出了斩魔镰,血红色光泽比苏离的绯色长衫更加耀眼。
“替天行道杀了我吗?”苏离站在闲灵山上,就等着太白带他去而复返,他抬起下巴,挑衅地将脖子凑到了洛隐的刀上,“你是被仙界追杀的人,难道不该是我的同类吗?洛隐,你别忘了你现在也是有妖魂妖血的,早与仙界——背道而驰!”
洛隐把斩魔镰往前一顶,苏离的皮肤绽开一道血色。
太白连忙握住了洛隐的手腕,劝道:“都住手!有什么事等躲过了仙界兵将再说!”
“我凭什么要躲!”洛隐回头怒吼,斩魔镰未离开苏离半寸,“是你把我变成这样的!你们凭什么说我也是妖!”
苏离的笑容再也无法于洛隐的崩溃中潇洒自如,他何尝不知道洛隐的痛?不知道太白的无奈?可这些……都是天道。
他忍着痛往前一送,太白吓得惊叫一声,同时推开愣住了的洛隐,把苏离抱进怀里:“你发什么疯!你死了谁去保护洛隐?!”
“死……不了。”苏离惨然一笑,“吓吓他,看他是不是真的冷血无情……”
洛隐从晃神中回过来,恨恨地撂下话:“你还是死了算了!”
苏离的眼神中是洛隐从未见过的刺痛与哀伤,他从前世的回忆里脱离出来,没有了曾经的愤怒和不解,只剩下无尽地心疼。
疼得他直接从梦里跳脱,睁开眼,周围的摆设好似熟悉,又好似陌生,艰难地扭转头看见墨纪面无表情地坐在旁边不知翻着什么书。
一侧阳光洒落在昏黄的书页上,露出几行晦涩的文字。
“顾安?”洛隐张开口,声音沙哑,感觉整个嗓子火辣辣般难受,“这是墨家?”
顾安不屑地一瞥,手中书页翻过,懒得回答他这么愚蠢的问题。
“好吧……”洛隐了解了,“那麻烦墨家小徒弟帮我倒杯水。”
顾安又瞥他一眼,反问:“你怎么不关心关心苏离?”
“关心……有用吗?你们知道吗?会……告诉我吗?”
洛隐苦笑着连问了几个问题,没等顾安回答,门口传来一声轻笑,紧接着墨秦苍的人影随着声音推门而入:“问得好,我们都回答不了,但是——”
他点了点墨纪:“看在苏离与弥海牺牲这般大的前提下,我决定好好考虑你的提议。”
“才考虑?这么说你之前都耍我玩?”
墨秦苍抿嘴一笑,顾安紧跟着白了洛隐一眼:“你什么时候这么天真了?被苏离宠傻了吧!”
墨秦苍弯腰伏到顾安身边不知说了什么,顾安瞬间跳起来把书往他头上砸去!
洛隐莞尔,他缓缓从床上坐起来,看到窗外自饮自酌自欢乐的墨秦天,一种从未有过的美好感觉油然而生。他忽然,羡慕顾安。
可,也羡慕自己,竟然真的被苏离宠得连思考能力都减弱了。可他……到底怎么样了?如果他就是穆行空,他一定不会死,可如果他死了呢?
那一切又该如何解释?不不不……他一定不能死!洛隐皱起眉头,在床边不安地走神,等一个响指在他眼前打过时,发现屋子里只剩下了墨秦天。
“你会响指?”
“嗯,墨纪教的,这小子会的事令我惊讶。”墨秦天细细长长的眼睛笑起来别有风味,与墨秦苍的冷清截然不同,他显得亲近得多。
洛隐摇摇头:“你不会知道他到底懂什么……不说他,你是找我有事?”
“当然,不然我留下来是陪你聊天?”墨秦天朗声一笑,“我可没这么好心,有时间不如去山下多寻些酒来,不过……”他慢慢敛起笑容,望着窗外明朗的日光,“也只有这一片山头看得见太阳了,整座朝阳洲依然在水深火热之中,恐怕来的不只是天道,还有那重新出世不知天高地厚的四大神兽。”
“什么意思?”洛隐握紧床沿。
“字面之意。”墨秦天提起酒壶,站起身,回身一笑,“你再想想吧,如果真的要墨家出世,你还得扫清那些障碍才行。不然……我们不过是去送死。”
那日,墨秦天留下一句不明不白的话就离开了屋子。洛隐的思绪再次变得混乱而痛苦。混乱是因为任务,痛苦是因为不得不安慰自己苏离未死并坚持走下去。
一如墨秦天所说,除了墨家的山头被隔离在天道之外,从上往下看去,朝阳洲就是被乌云紧紧包围,内里的电闪雷鸣根本看不见。若不是他曾经去过,他根本不会认为那里会有一座城市。
洛隐坐在墨家最高的屋顶上,从日头高照一直看到日落西山,想不出所以然,不明白穆行空让他做这个任务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