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的嘴唇在尾音消失前贴上了他的耳朵,他轻声地说。
十月后,天气开始转凉。格兰芬多休息室里的壁炉常年燃烧着,尤其是在深秋转向寒冬的这几个月里,为了照顾日渐畏寒的哈利,只要是西里斯在的时候,他就让房间里炉火保持着必须的温暖。
詹姆好几次都在抱怨房间里太热,这逼得他不得不经常出去打魁地奇,或者继续跟在莉莉的屁股后面绕来绕去。
只是西里斯坚决宣称他不对此负责:“他喜欢跟在莉莉屁股后面是他的事,”他非常强硬地说:“别什么都往别人的头上扣——而且别人怎么不和他一样啰啰嗦嗦?”
同样在对待这件事上,莱姆斯和彼得就很少直言抱怨。但是他们俩的感受或许也跟詹姆差不多。因为只要是哈利和西里斯同时在寝室里的时候,两个人都心照不宣地离壁炉能远则远,常常因此不得不躲进角落里学习。
但即使如此,哈利嗜睡和怕冷的症状仍然没有得到任何缓解。他早在天气刚刚开始变凉的时候就将自己裹的像一个流感患者。因为他那身臃肿的打扮,西里斯给他起的绰号从‘刚刚失贞的修女’跨越到‘脾气暴躁的怀孕女巫’。
直到最后,因为哈利始终闷声不吭的,他自己也起的有些没趣儿。只好时刻关注着他的身体状况——然而,在他这样细心的照顾下,哈利的身体还是没有什么起色。
霍格沃茨秋天的氛围里永远带着从一地金黄色的落叶里散发出来的,像是南瓜汁一样甜蜜的气息。
但是这种气息在这个时候不再能够舒缓学业压力过大的巫师们的神经。几乎所有的七年级学生都在为一整个巫师等级考试年发了疯似的学习着,课堂内外无时无刻不充斥着一种压抑的,恼人的沉默。
偶尔哈利去图书馆想要在自己的事情上碰碰运气,坐下却只能听到周围所有的人羽毛笔抵着羊皮纸发出的沙沙声充斥着整间教室,整齐划一的划动声不一会就让他感到如坐针毡。
又过了半个多月,七年级的巫师们终于迎来了开始填写职业志愿的那一天。
等到这天终于到来的时候,不少巫师甚至觉得这已经是个解脱。没人想要自己的神经没完没了地在焦虑和压力中被来回撕扯,直到最终软趴趴的失去弹性,像从鱼身上抽出来的筋。
他们其中有不少人自暴自弃地放弃了自己原本的职业规划,对照着现在能够拿到的成绩去制定一个更现实的计划。
现在一天里的大部分时间,四个学院的院长都守在自己的办公室等待着学生们上门,即便如此,据经常过去的莱姆斯说,每次去做职业咨询的时候,就算是他,如果没站在格兰芬多院长的办公室门口排上半小时队,就不要想见到麦格教授的脸。
和大多数学生不同,不说哈利,詹姆和西里斯也已经早早地决定好了自己的未来。除了某一天詹姆大汗淋漓地从外面冲回来时,手里扬着一份合同——据他说,那是普德米尔联队对他抛出的橄榄枝。
“他们邀请我去打三个月的魁地奇,”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训练的詹姆满头是汗地倚着墙壁,手指飞快地翻动着自己手里的几张羊皮纸,说道:“我告诉过他们我不能成为长期球员,但是他们说那没关系。只要我在休赛的时候能有空帮他们顶个空缺就行了。 我——”
“你好几个月前就把自己卖身给阿拉斯托·老穆迪了,哥们。”靠在椅子上的西里斯好心地提醒道。
“你要是想知道自己以后有没有在空闲季帮他们打球赛的时间,那你最好去问问那帮食死徒。”
他的话像一盆冷水猛地兜头泼在了詹姆身上,几秒前还眉飞色舞地兴高采烈着的男孩一下子萎靡了下去。他瞪了西里斯一眼,再看向他手里的合同时似乎感觉那些纸也没有片刻前那样可爱了。
詹姆扁了扁嘴,赌气似的甩手将那份合同扔到了地上。
哈利走了过去,他弯腰帮他把合同捡起来,粗略地翻了几眼,发现这的确是一份待遇相当优厚的工作。更不用说詹姆和他都是普德米尔联队的狂热粉丝,以及他们许诺的未来明星球员的位置了。
他侧过脸看了一眼詹姆,黑发褐眼的男孩给自己拉出了一把椅子坐下,他动作听起来很粗鲁,好像不知道是在和谁生闷气。
西里斯抬了一下眼皮。
“别耍脸色给我们看,”他说道:“当初没人逼着你加入凤凰社,是你自己的选择,詹姆。”
“我知道。”詹姆气哼哼地说:“我当然知道。我没有对你们俩耍脸色,我只是说——我的意思只是,Cao,这群他妈的疯子食死徒。”
“这个骂的倒没错儿。”西里斯说。他收起手上的预言家日报,对詹姆和哈利说道:“想知道那群疯子又开了什么Jing彩的表演会吗?”
“给我留点好心情吧。”詹姆说道。但是即使这样说,他并没有阻止西里斯接下来把那条消息念给他们听的行为。哈利将那份普德米尔联队的合同递回给詹姆,年轻的男人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接了过来。
“……我们对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