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话音刚落,他没有等哈利的回答。西里斯低下头吻了他的嘴唇,他抓着他的手,在他的唇齿间低声说道:“不管你想不想告诉我们,哈利。这件事我们都已经掺合进来了。”
他抓住哈利冰冷的手,继续说道:“如果你之前拒绝透露任何和这些相关的事情是为了保护我们,现在你必须改变你的想法。不管在任何时候,一无所知的人才是最危险的。如果我们有准备,我们就可以和他们战斗。而不是像这一次一样,在原地毫无准备地等着他们随时发动突袭,像一群手无寸铁的待宰羊羔那样。”
他一口气将一长串的话全部说完。这些话已经憋在他的心里很长时间了,头一次,西里斯将他的想法全部说给了哈利。在他的脑海里,事情已经到了他们不得不将某些粉饰的和平掀开,去探索其后血淋淋的真相和严酷的现实的时候了。
他希望哈利能够理解,而且他也知道,他应该会理解现在已经到了怎样的一个紧要关头。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即使你现在不愿意告诉我们,等到未来某天——我有这样的预感,哈利,虽然我还不能确定他们背后到底是什么人在策划这件事。但是我相信,我有一种隐隐约约的预感,”
西里斯说:“游说纯血家族,袭击对角巷,造成了好几场颇有影响力的恐慌——现在又瞄准了波特这样的家族下手,甚至还取得了成功。这不是一般的黑巫师能做到的。他们正处心积虑地推进着这一切,而我们却对他们一无所知。难道你不觉得这才是真正可怕的事情吗?”
哈利没有回答。但是从他的眼神里,西里斯知道他完全明白他所说的这一切背后代表的意味着什么。正是因为这样,他更加期盼哈利能够把这一切彻彻底底,清清楚楚地告知给他。
“能够战斗和反抗的不止是你和邓布利多两个人,”西里斯继续说道:“每个人都要为这件事负责。这是所有人的事情。这是危机,那么公众有权知道。你没有这个权利,也不应该瞒着任何人,哈利。”
如果未来真的有灾难来临,他想要做的是和他一起去战斗。而且是必须,不得不去战斗。而不是始终一无所知地被保护着。即使哈利现在不告诉他,他也会自己去探寻真相。他总有一天会知道,所有人总有一天都得去面对。
他希望哈利能够明白他的意思。
西里斯抬起手轻轻地碰了碰哈利的太阳xue,他感觉手下男孩的皮肤紧绷着,整个人紧张的就好像快要断裂。如果有可能,他也不想继续这样催逼他,然而他别无他法。
“战争。”
片刻的沉默过后,当西里斯再度伸出手去,想要催促哈利的时候,他忽然听到他终于开了口
西里斯的手僵在了半空中。他看到哈利从喉咙里挤出那个简单的单词。随后,他抬起头看着西里斯,绿眼睛里像是有某种火焰正在燃烧,明亮得令人心里发慌。他咬着牙,清楚地,坚定地将那句话从他的嘴里说了出来。
“他们想要发动战争。和几十年前一样,彻底颠覆整个魔法界,颠覆整个世界的战争。”
*
麻瓜里有一个流传已久的童话故事。
有一位公主受到了巫婆的诅咒,她的十一位哥哥被变成了野天鹅。为了让他们恢复人形,公主不能开口说话。她历经多年,千辛万苦地采集荨麻编织披甲,十指常常因为荨麻刺鲜血淋漓。她遭到教会的迫害,有权势的主教诬陷她的身份是一名女巫,将她驱逐到森林的最深处。
后来有一位国王爱上了她。他将公主带回自己的城堡,不去探寻公主的秘密,尽可能地以爱和崇敬呵护她,保护她。然而公主不能开口,最终她还是因为编织荨麻的行为还是被送上去绞刑场的囚车。
公主在路上编织成了最后一件披甲,她的十一个哥哥恢复人形。他们将她带走,公主终于可以开口说话。她说出了真相。
我是无罪的。
沉默是无罪的。
“无论未来发生什么,”梦里的那个声音说,“永远不要失去和他们对抗的勇气。”
西里斯猛地睁开了眼,他从梦中惊醒。
他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大口地喘着气,身上还因为刚刚出现在他脑海里的那个噩梦大汗淋漓。
刚刚出现在他脑海中的噩梦过于真实,简直就像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实际发生过一样。西里斯用手捧住自己的脸,他粗喘着,眼前仍然不停地回想着刚刚的那个画面。
满目疮痍的霍格沃茨礼堂,废墟,被海格抱在怀里的瘦弱的男孩,绿光,索命咒。还有广阔,灰蒙蒙的,满是乌云的天空。
梦里的那个哈利应该是已经死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却听到了他的声音。那声音如此的真实和贴近,甚至就像现在的哈利贴在他耳边时说的话一样。
这种从梦境里带出来的真实感尤其加重了他的不安。
西里斯连着深呼吸了几次,才让自己渐渐平静下来。他在醒来时下意识地伸手朝身旁摸了一下。当手指触碰到空无一人的床侧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