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骞一细想,确实破绽百出,只是他当时都快要飞起来了,只想再爱更爱何穗,哪里有功夫留意到这些小情况?
水已经凉了,何穗要往外爬,江子骞一把将她扛起来搬回了卧房的,等两夫妻躺在暖和的被窝里,何穗自然要跟江子骞讲一遍这件事情。
“你还记得王大哥么?”
江子骞拧眉,王大哥?
何穗提醒他,“就是当初那个来我们面摊吃面,很喜欢卤煮的那个王胖子,镖局的。”
江子骞瞬间记起,这个王胖子当时还认了何穗作干妹子,只是这么久了,何穗怎么突然提起他了?
“王胖子怎么了?死了?”
何穗一巴掌拍过去,“你才死了!”
“那王胖子怎么了嘛?”江子骞委屈兮兮地摸着自己的胸口。
“那一日我去铺子的时候,半路遇到来京城送镖的王大哥,于是我做东请他们吃饭,可一坐下,我旁边的一个大哥就朝我身上闻了闻。”何穗说着买了个关子,“你猜怎么了?”
江子骞想了想,问:“你放了个屁?”
何穗:“……”
江子骞一伸手,便将被子里的那只脚踝给握住了,面上有些可怜,“那到底是怎么了嘛?”
何穗瞧见他这样子,便想爬起来揍他一顿,索性抽回自己的脚踝翻了个身道:“不想说了,睡了。”
江子骞立刻朝她那边挪,紧紧地贴着何穗的背部,又开始撒娇,“为什么不想说了?娘子不喜欢为夫了吗?为夫确实猜不出怎么了呀?娘子快说一说吧。”
何穗捏着拳头忍了半天,见他一个大男人突然这样,终于忍不住了,一翻身坐在了江子骞的身上,抡起拳头就招呼了下去。
江子骞立刻一阵哀嚎,渐渐老实起来,腔调语气都恢复了正常,捂着自己的眼睛呻吟,“好疼啊……”
何穗觉得一口怒气终于通畅了。
将这个老不正经的收拾了一顿,何穗继续说:“那位大哥闻着我身上有一股奇香,立刻问我擦得什么胭脂,是不是谁送给我的?”
“我当时莫名其妙,跟他说我几乎不用胭脂,后来我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记起这抹胭脂味是尹晓雪身上的,因着一日三餐的在一起吃饭,自然会沾染一些。”
“那个大哥大惊,一听之后立刻就告诉我,这香味若是跟一种阴毒药粉同时使用,那必中阴毒,还将那害处全部告诉我了。”
江子骞插嘴,“那人怎么知道?”
“因着那个大哥的妻子就是苗寨人,只是脱离了苗寨而已!”
江子骞恍然大悟,却又奇怪,“但那阴毒的药粉不是被腊梅混在米饭里了?”
何穗一笑,道:“其实在腊梅第一次下药的时候,便被阿强看到了,只是阿强当时不动声色,等腊梅走了之后才跑来告诉我,因着不知道那药粉是什么,我也没有打草惊蛇,想要静观其变再说,于是让厨房的人每次刻意疏忽让腊梅下药,然后厨房的人再偷偷把米饭换掉端上来。”
“我让大夫看过了,都看不出里面加的是什么,直到那位大哥跟我说了我才明白过来。”
“后来我就照着那个大哥说的,开始出现各种中毒的症状,嗯,后面的你差不多就知道了。”
江子骞沉吟了一会,问:“你以为腊梅是尹晓雪指使的。”
“对。”
何穗说完忽然又有些不解,道:“其他的我都搞清楚了,但是唯独就是不知道,腊梅怎么会突然跑去认罪?若是她打死不认,芙兰也没有人证,尹晓雪又将责任全部推给芙兰,那最后肯定是由芙兰为凶手来结案,尹晓雪罪名也不会那么大。”
何穗一边说一边思考腊梅难不成是受良心的煎熬才去自首的么?
正琢磨着,江子骞突然开腔,“是我让人捉了腊梅的家人,她为了保住家人才去认罪的。”
“什么?”何穗诧异,“是你?”
“她胆子并不大,也是为了在尹晓雪面前图表现,才撞着胆子做的,回到尹府后她一直胆颤心惊,后来见回到府里的尹夫人说了你中毒的那事,那一日本来收拾了细软想要跑,正好被我的人捉住了。”
何穗一个转身,对上江子骞,问:“你不是不知道我是装的么?”
“我是不知道你是装的,可并不代表我不会去查幕后真凶。”江子骞没好气地说,“难道你真以为你相公每日只忙公务不管你么?”
何穗笑了笑,江子骞又问她:“你是怎样说服欧阳夫人帮你的?”
“这个说来要感谢王小姐,她的姑姑是皇贵妃,那日她从我这里带了零嘴,去给皇贵妃尝鲜,正好欧阳夫人也在,王小姐便将宫外的一些逗趣的事情说给她们听,这其中自然说了我们在尹府中泻药之事。”
“后来王小姐来找我说话时,又将那日她在宫中闲话时的事儿说给我听,那几日你不是说让欧阳夫人给我瞧身子么?我便托了王小姐去求欧阳夫人,本来我也没在那头抱希望,可王小姐说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