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换了身装扮,离开了齐府。
天黑了,不愿高赢闵抛头露面,关云羽寻管家找了四个轿夫,只了两顶轿子。两人一前一后,奔着杭州城最有名的摘星酒家去了。
到了酒楼门口,亦是大排长龙,在长安城关云羽进去便能有雅座,可这里是杭州城,关云羽上前,报了齐木风的名字。
没想到店家还真卖账,领着二人穿过拥挤的人chao,来了平日里为齐木风留下的雅间。
“这有银子,在这杭州城都不好使,得有面儿。”听着身后排队的客人,抱怨了句。
关云羽觉得是,这杭州城等级制度严明,人的思维固化已成定局。上等人,下等人分化的格外严苛。
不过,摘星酒家的饭菜,味道好真不错。
再者,两人饿了一天,颗粒未尽,高赢闵也吃了不少,菜肴偏清淡,酸甜口。开胃又清爽。
吃完饭,嘱咐着轿夫寻一处茶楼等她们,关云羽拉着高赢闵,走在这杭州城繁闹的夜市里,溜达。
不得不说,杭州城的治安没话说,走在街道上,各个衣着光鲜,个顶个的有钱。不论是酒楼还是小摊贩,卖的物件,都比长安城的物价高出不少。
可这些人,买起东西来,都不含糊,都是富人。
一圈转下来,高赢闵与关云羽什么也没买,只觉得这种价位,买这些东西,是不是傻。
却见着卫府门口,那些买完东西的富人们,正扎堆在那里排队。
关云羽上前询问后,那人好脾气的与她解释了一番,关云羽听了吃了一惊,一旁的高赢闵亦是头一次听闻这样的事情,眉头紧锁,面色沉静。
没有什么游玩的心思,高赢闵与关云羽冲冲回到齐府,杭州城的一幕,令她们大开眼界。
高赢闵回了齐府马上写了封文书,飞鸽传回了长安城。
这卫音的人还没见到,她做的这些事,桩桩件件都让她们瞠目结舌。飞鸽传书一去一回,也得三五天。
这事,到了这地步,不是一天两天的问题,急不来。
鸽子刚飞出杭州城,被箭给射了下来。
哨岗内,卫家随从拾起了鸽子,递到了另一人手里,那人头戴黑帽,腰佩玉龙刀,胸口处绣着大大的卫字,腰间别着卫家的牌子,地位看起来比那随从高。
“这是皇家的血羽鸽。”那人面色一沉,拆掉了鸽子脚上的纸筒,定睛一看,Yin冷的眼眸眯成了一条缝。
“出什么事了?”另一人够着脖子,好奇的想看,纸条被这人卷起,放入怀中。
“备马,我要连夜进城。”那人快步走下哨岗,大呵了一声道。
马匹绝尘而去,直奔着杭州城南门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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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府大门,朱红色的红漆,门口两座石狮子,顶上挂着两颗火红的灯笼,气派森严,那人翻身下马,踏着青石板路,走到卫府大门前,剧烈的敲门声,引得卫府管家出门查看。见到那人火急火燎的样子,忙问道。
“卫统领,这么晚,你,你怎么来了?”
“卫大人今夜可在府中啊?”被唤作卫统领的这人,正是卫家管辖杭州城内外治安的,卫长路。
“卫大人,人在书房。”
“管家带路,我这有要事与卫大人相商。”卫长路抱拳,说道。
管家忙领着卫长路一路小跑着往书房去了。
书房内,卫音正提笔撰写着公文,这边,门被管家敲响了。
“卫大人,卫统领求见。”
等不及卫音答复,卫长路推开门,闯了进来,卫长路一头热汗,脸上满是慌张。
“卫大人,大事不好了。”
“何事令卫统领这般心急啊。”卫音放下笔,款步从书桌前走下。
暖灯下,这人一袭玄色长衣,头戴发冠,白净清瘦,眼眸里透着几分淡漠,走进了,比着卫长路高上几分,身材纤长高挑,透着几分为官者的霸气。
卫家是江南第一世家,这卫家家主,卫音自然是这江南一片,都无人可以比拟之人。卫长路在卫音耳边低语了几句。卫音脸色一沉,拿过卫长路递过的纸条。
这字迹,好生熟悉。
卫音转身走到书桌前,翻出半月前,陛下批复过的奏折,两者字迹一笔,眼眸一沉。忽而想起这些日子,陛下都未上朝,称病告假,一直是丞相在打理朝中大小事务。
如此联系,卫音捏紧了手中的纸条,眼眸暗了暗。
“卫大人,我们是否要严查近日来进入杭州城的长安人。”卫长路问道。
“切莫打草惊蛇。”卫音摇了摇头,这可是当今圣上啊,不动声色的来到了杭州城,这么说来,她也应该尽地主之谊,以礼相待才是。
这般想着,卫音唇角勾了勾,指尖挑着纸张,在鼻尖细细闻了闻。
“这纸张,面料极好,闻起来有一股淡雅的竹子气息,定是上等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