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旸抹了抹眼角即将流下的泪,将资料全部点燃,拍了拍地上被衣服盖住的男尸:“辛苦了,兄弟,接下来就交给我们了,再见了。”
突然“轰”的一声。
周围的天空都好像变了颜色,张旸站在一片狼藉之中,魏肖大喊着:“危险!张旸!趴下!!”
可已经来不及了,炮弹的影响力极大,张旸虽然反应迅速,却终究还是倒在了血泊之中。
魏肖的手颤抖着,双腿基本上已经被炮弹炸毁,却用双手前进着,将张旸手里的情报再次点燃烧尽。
眼看着化作尘埃,魏肖忍不住笑了笑,伸手拉住了张旸刚刚因为拿了情报还攒紧的手。
“你怎么比我先走一步呢?你等等,我马上就去告诉你,我们……的使命……完成了。”
当最后的台词说完时,剧组全部欢呼起来,第一个人的杀青意味着即将离收官不远了。
看着演员将自己脑海之中的画面重现出来确实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让人充满了成就感。
而此时的井意远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刚刚爆破声响起,他大概是离爆炸源太近,卧倒时一阵头晕耳鸣,倒在地面上后耳鸣消失,但随之而来的是周围的声音也就此不见了。
井意远一直趴在地上不敢动弹,生怕因为自己的动作毁了正在拍摄的画面,就这么想着也不敢抬头看一眼是否已经结束了。
费闻站起身的时候,先是和剧组的各位打了个照面,随后忍不住就看今天的主角,已经杀青的井意远。
可在在场所有站着的人之中浏了一圈,费闻都没有发现井意远,突然觉得有些不太对劲,立马回到了拍摄场地。
刚到达目的地,就看到地上赫然躺着一个脸朝下一动不动的人,费闻心猛的一惊,赶忙跑了上去。
井意远有一点神志不清,不知道是为什么,早上起床时似乎有那么一点儿不太对劲,但感觉并不强烈,经历了爆破之后,一瞬间全部喷涌而出。
“导演!打120,井意远昏迷了!”
偌大的场地,一个注意到井意远的人都没有,费闻心里突然有种说不上来的滋味,大概是觉得这人未免混的太差,过于可怜了。
*
睁开眼来,是纯白色的天花板,手上有冰凉的触感,似乎有什么东西一直再往下坠落,鼻腔里除了爆破产生的硝烟味就是消毒水的气味,刺鼻的很。
井意远张了张嘴想发出声音,他也不知道自己是说出口了,还是没有做到,只是他自己完全没有听到任何声响。
就连这个环境的大环境音也不曾感受的到。
守在井意远床边的是导演组的助理和恹恹欲睡的费闻,瞧着井意远坐起,费闻才有了动静,问着:“你生病了怎么不说?”
井意远看在离自己不过一米远距离的费闻嘴动了动,自己却不曾听到声音,他心底有点惊慌,却又没有表露出来。
而另一边的费闻看见望了一眼自己却又不说话的井意远心急起来。
“昨天回去你没有好好擦药吗?怎么医生说你和被虐待过一样,胸口腿上到处都是擦伤,昨天的雨戏拍完你助理也没给你喝碗姜汤驱寒吗?发烧发成那样自己也不知道?”
费闻也不知道哪来的心情,竟然还一句一句地去问,站在一旁的导演组的小助理都看呆了。
但费闻好声好气的询问并没有得到回答,他又一连着问了好几遍,依旧没有任何回音,甚至井意远都不曾看他一眼。
费闻气不打一处来,明明是自己救了井意远,却得不到对方一个眼神,正怒气冲冲地想冲上去询问时却被那导演组的助理拉住了。
“费影帝,我看井哥不像是不会回答的人,我感觉这儿好像出了点问题。”说完,指了指脑子。
费闻瞳孔一缩,开始求证起来:“井意远?井意远?你要是没事的话就看我一眼,或者说句话也行?”
可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费闻依旧没有得到回应,等不到答案后,他立即破门而出,到护士台去找医生了,将这呼叫铃当做摆设一样。
医生是个年纪不大的年轻人,打扮得人模人样,长得也不差,说起来有点斯文败类的模样。
井意远看到医生进来的时候人都是懵的,刚刚他自己看着窗外好长时间都已经再三确认过了,他,似乎,听不见了。
看着医生的到来,井意远也放心的将自己的结论说了出来。
“那个……医生,我好像听不见了?”说出口的话有多么的平静,费闻的心就颤抖得多么厉害。
医生也回过头看了一眼费闻,眼神里充满了疑问,明明刚刚这费闻说的就是这位小兄弟脑子好像坏了才对。
经过检查,井意远最后被诊断为由爆破冲击造成的短暂性失聪。
不出意外的话,经过好生照料,休养几天是会恢复如初的。
只是恢复时间不定,所以最好有熟悉的人来照顾一下,近期也不能去分贝高的地方,例如高速公路,